祁淵在通房里看書,蔣馥瑩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直到過了子時,正月十五元宵節了,祁淵聽著外頭門一響,他以為蔣馥瑩帶小滿走了。
他從暖榻起身,他走出來,便看見小滿還在床榻上睡的好好的,而蔣馥瑩穿著他的里衣,長發散在肩頭,正挑著她那個被他掛在屋外的年獸小燈籠,站在通房門口,笑笑的望著他,她突然撲在他身上,把他給抱住,她說:“淵郎。我們一起掛元宵節的燈籠吧。”
祁淵眼眶猛地一酸,仿佛回到十年前那個正月十四的后夜,他在無數媒人去她家提親后,在她家門外等了很久,她挑著燈籠出得門外,撲在他的身上的場景。
只是說她那時還青澀,這時卻是成熟誘人的女人。
他克制道:“你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你在今天把我趕走。我帶著女兒走了,你又與我掛燈籠。”
蔣馥瑩摸摸他眼睛,“你求婚十周年紀念日。我記得的。原諒我好嗎。”
“你記得,仍然趕我?你...”祁淵仿佛更憂郁了,到底同她一起將年獸小燈籠掛起在門外墻壁,隨即他說:“天很晚了,叫人送你回府還是怎樣?”
“你走后我記起來的。開始糊涂了。原諒我好嗎?”蔣馥瑩說,“我今晚不走了,祁淵,我要在你這里住。”
祁淵認為她離不開小滿,興許她擔心此刻談帶走小滿,會激怒他,畢竟他只有小滿,她還要帶走,就很殘忍,他說:“行,那你早些休息。忙過慶功宴,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怎么撫養小滿,一人帶多久或者怎樣。”
蔣馥瑩沒有說話,進了屋內,去看看小滿是否睡的安穩。
祁淵從大床搬了一床被子,他自覺去了通房歇著。他留下干什么,分開這樣久了,她心有所屬了。
蔣馥瑩沒說什么,看著他搬被子。
祁淵搬著被子往通房去走,來到通房將被子鋪在床榻,他去簡單沐浴了下,沐浴的時候,身體狼狽的不行。
因著天已經晚了,外頭蔣馥瑩吹滅了燭火。
祁淵便將燭火也吹滅了,他在夜色里睜著眸子,聽著外面的動靜,他漸漸聽見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不多時那腳步聲離他越發近了,他的呼吸幾乎亂了。
“有茶幾,別撞了。”祁淵說,“有事嗎,蔣馥瑩。”
“嗯。”蔣馥瑩拿出祁淵給他的夜明珠,室內有溫馨的光亮,她可以看見祁淵在哪里,她走到床邊,小聲說:“祁淵,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我怕...”
祁淵壓抑著嗓子說:“回去吧,蔣馥瑩,女兒在你旁邊,不要害怕。”
蔣馥瑩掀開他的被角,她躺下來,鉆進他的被褥,她將手伸進他的衣襟,摸著他心口為了救他留下的疤痕,她低頭去吻那疤痕,她說:“祁淵...還疼嗎...你不是疼的睡不著嗎,我陪你一起睡。”
祁淵表情嚴肅的看著她親他的疤痕,感受著細膩的觸感,顫栗侵襲著他,他說:“一定要這樣嗎,蔣馥瑩。”
一定要把小滿也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