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雪，她提起裙擺從小亭子的臺階下去，她朝著廊底的地方去疾走，地上很有些滑，她走的頗為小心，倒使姿態更是婀娜了起來。

她還沒到廊底，祁淵便來到她的面前。

兩人對面而立，他低頭用目光研究她，她仰頭看他。

他想，她忘了今日是她答應嫁給他十年紀念日。十年前他求婚的日子。

她想，她記起來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了，她不應該在今天趕走他，她來陪他，她來道歉，來讓他不那樣難過。

雪下的挺大。

他們對視了片刻。

祁淵把她往廊底引，“下雪太大，上來過廊底站著吧。”

蔣馥瑩也沒有扭捏，但也不似月子里那么僵持生分，倒是兩人很有些曖昧的感覺。

三月初四去靈翠山客棧她背著床單被罩去的記憶兩人都沒忘，小滿在哪懷的他們都清楚。

她跟著他過到廊底，她看看那邊好些門客，那些門客在殿內立著，排隊圍觀。

祁淵嗓子很有些做顫，“蔣馥瑩，孤這邊幾百門客在搞辯論...，別耽誤你青白。”

蔣馥瑩想來想去不知說什么，蒼白又哽咽道，“我來東宮了祁淵。多少人都沒事，隨便他們看見。”

“你慶功宴就接受受封了，來我府邸，不怕落人詬病，耽誤前程嗎。”祁淵仔細的觀察她的表情，“不像你為人啊。太陽從哪邊出來的？”

“沒關系。”蔣馥瑩抿唇溫溫笑著，“誰愛說什么就說什么。我墮落了，可以嗎。”

“你走大門進來的？”祁淵面色突然嚴肅起來。

蔣馥瑩唔了一聲，“我又不會爬墻哦。東宮墻那樣高。我當然走大門了。”

“那不是皇門街老百姓都看見你來找我了？”祁淵越大嚴肅認真，“你想怎樣。”

蔣馥瑩覺得他的話挺無聊的，“大約是吧...我在門外還和馮君僵持一會兒，好些人圍觀呢。”

祁淵當下很有些不能冷靜，他不明白她為什么來，是因為他比她在乎的那些名聲、爵位要緊嗎。她不在家吃肅王買的燕窩，來他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