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居然來接她了,就因為她今非昔比,是功臣了,他才賣這個面子么。
蔣馥瑩這九個月來淡忘的難過和委屈這時全部向她襲來,她以前覺得祁淵那樣完美,原來他也那樣市儈現實,拜高踩低么。
但她畢竟經歷過戰場洗禮,見多了生死,再是難過,也沒有像小時候那樣哭鼻子了。
祁慕之問,“兄長你等接船等多久了?”
“剛到。”祁淵沒提等了兩天一夜的事情。
祁淵見蔣馥瑩很有些瑟縮,肩膀在薄顫著,他將目光落在祁慕之身上,“這里冷,快進馬車吧。慕之,你下船時怎么不叫她將披風披上?”
祁慕之說,“遼北比這里冷的多,穿的厚,船艙里熱的很,越往中原過來越暖和。”
說著,低頭看蔣馥瑩,溫聲道:“披風披上吧,外頭風大,別著涼了。”
蔣馥瑩嗯了一聲,便從手臂拿下披風要往身上披。
祁淵見祁慕之一手招呼著蔣馥瑩,一手托著行李車,他低手把車和行李接過來,說道:“你顧好她就行了。行李不要管。你應該把她送下來,再回去拿行李,一邊拖著她,一邊拖行李,行李重要么,扔了又怎么樣。”
祁慕之倒是被訓得一怔,那他照顧人這方面似乎的確沒有祁淵這樣細致,他也可以勝任一邊拖行李一邊扶瑩瑩,但孕晚期,怎么小心都不為過,祁淵說得也有道理,不由心底一驚,瑩瑩放不下祁淵,是因為祁淵這樣無微不至像外祖母似的關懷么。
說著,祁淵把小車往斜道底下去拖。
蔣馥瑩看他的腿部,倒是走起路來仍有些痕跡,不過已經不大明顯,比半年前恢復的好多了,她低下頭去往身上披披風。
祁淵把小車拖到下面路上,那邊莽莽撞撞過來一位路人也拖著行李車不小心往祁淵殘膝狠狠撞了一下,對方不住的道歉,“公子,對不起對不起,撞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