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釋顯得蒼白而多余,只是那種無奈如影隨形,他說:“不是說我吃醋,或者小氣不祝福,而是說,你和慕之在一起,或許會面臨一樣的家世問題。我和他同一個父親,我了解我的父親。我不愿意你傷心二回...”
蔣馥瑩聽見他提起家世,敏感的她,懷孕的她,被拋棄的她,瞬時被刺激到眼睛紅了,“不是每個人都如少主這樣將家世看重,祁慕之可以為我放下一切,帶我遠走高飛。你莫操心了!操心你自己吧!”
祁淵靠在墻壁,微微閉起猩紅的眸子,“那還可以,皇上有許多孩子,你家亦有兩位妹妹,老人是有人養老的。那就,遠走高飛吧。”
祁淵平生每一件事情都在計劃內,獨獨出冷宮,沾染臣子婦一事在計劃外。
后一再破例。
為了沈府滿門,他接受了夏府的婚姻,失去了那個為沈大娘子保留的正妻位置。原以為二度落勢,夏府會退婚,卻并沒有如愿。
原以為借今上對自己的愧疚,借蔣馥瑩對自己的扶攜之恩,可以使今上將蔣馥瑩賜婚給他為妻,亦沒有如愿。
他不是不可以一意孤行將蔣馥瑩困在臂彎,然身為少主,他上面有今上,下面有群臣,左右有親信,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不是不可以離經叛道,是他不能冒著失去她的風險繼續和今上、群臣、親信相悖。
放手,是保護她。
明明他是希望和她有結果,卻越發將她推遠了。
沈大娘子不懂他的無奈。
他也沒有丟出一句輕飄飄的拋棄你,是保護你,這樣聽起來虛偽的話語。最初,是他明知對方是臣妻而沾染,如今便由他主動結束,還她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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