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謝錦輕聲說:“爺,該走了,漸漸的天際魚肚見白,遠方亦有雞啼,只怕會打草驚蛇。”
祁淵摸摸繡鞋,見已經烘烤干了,他便將繡鞋擺好,放回蔣馥瑩原來放的位置,他將暖爐炭火滅掉,邊將蔣馥瑩手腳要用的藥物放在桌面,邊對蔣馥瑩道:“暖爐熄了,記得加被子。藥給你擱在桌上了,起身時記得擦藥。”
蔣馥瑩始終沒有回答他半個字,不知道說什么,說謝謝他拋棄了她,善后工作做的還可以么,懶得高攀,她就是這樣家世一般脾氣瞎大,需要別人忍一忍。
祁淵將地上自己的外衫撿起,穿上,將帽衫戴起,與謝錦和公孫徹自密道離去。
蔣馥瑩聽著腳步漸遠,她倏地拉開床帳,赤腳下床,追至密道那邊,只見密道漸漸關起,那人蟒袍一角掩在門后,她回到床榻前,坐在床前地上,看著那雙被洗干凈的繡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祁淵出密道,來到畫舫外,他抬頭看看蔣馥瑩的窗,他大概看看位置,他隨即對公孫徹說:“這里不用你了。以后賺錢給我花,我給你方便。當下別聲張。該干什么干什么。”
公孫徹得到晉升,喜出望外,到底沉著氣揖了揖手,就慢慢撤回去畫舫,他繞了一圈,在暗處見睿王的人扔在把守,并無異狀,便放心地回屋安寢,心理陰影沒敢裸睡,留了一件粉底黑花的...
謝錦在旁待命。
祁淵說,“去把馬車趕來岸邊。”
謝錦哪里敢耽擱,這地方得盡快撤離,當下趁夜色便緊忙去屋后將馬車往岸邊趕來。
祁淵則在岸邊來回目測了下位置,就是從蔣馥瑩屋里窗戶到河岸的位置,他差不多找準位置,便將腳趟進河水,低手去摸,夜里視線并不好,早春清早河水很有些刺骨,刺激得他的舊疾一陣一陣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