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心想,和沈家大娘子在一起,心弦不大動很難啊,心如止水就更難了。
祁淵睇著陳安,“讓你看病,沒讓你勸孤出家。”
陳安頗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用詞不當了,應該說心平氣和,說成心如止水了,溜須拍馬還是謝錦在行啊。
蔣馥瑩聽見有驚無險幾字,當下想了想邱夢那套‘二三句’難聽的論,的確啊,皇后和太子妃一來,那這誰把太子整吐血,便有照顧不周之嫌,自己何必往刀尖去撞。
祁淵身邊有陳安和一干太醫守著,以及邱夢照拂著。
蔣馥瑩分析自己的局勢,沒名沒份懷著孕,且孩子不健康有可能危及她生命,大半夜也是不太現實上靈翠山找靈芝給祁淵治病,她得做個計劃啊,那么大個山,說上就上,上哪找靈芝,不得拉著她爹一起么,還得帶點弓弩手,不能真被狐貍咬死吧。
倘若半夜在半山腰迷路,祁淵還得一邊吐血一邊找她,那自己不是添亂嗎。
結論,自己不能往前湊,正好少挨皇后一頓奚落和打罵,皇后張口就來一定會說‘無媒無聘,你以何身份在東宮’,蔣馥瑩總不能說等著打胎讓祁淵給作月子把皇后氣死吧,她父親毒害祁淵親娘,她再氣死祁淵后娘,這就太說不過去了。
做人還是要厚道些。
再有,她全家性命捏在睿王和她那個殺千刀的周蕓賢手里,想起人到中年被睿王賜了自刎之物,還賜了三種不同的,有多種自刎方式可選擇的老父親,蔣馥瑩想自己必須將個人感情放一放,讓沈家不受制于人才是,這才是自己的正事。
她不打算偷真的臣子規,但她得看看祁淵的文官在那三份臣子規上面畫的什么樣的圈,她打算制作一份假的拿去給周蕓賢蒙混他們,真的還留給祁淵,讓祁淵到底捏著姓周的把柄。
祁淵怕是不愿意看見她,她神似父親的眼睛會勾起他對她父親的恨意,以及他對母親的愧疚,那她湊上去,他不是嘔血更嚴重,她需要回避,以免給祁淵帶來更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