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就和謝錦倆人到廊尾就爺睡通房一事展開了二萬字激烈討論,后來秦鐘也加入進來,又貢獻一萬字。
祁淵拿筷子抄了兩下面,又彎身往主臥那邊看那個嚴絲合縫的床帳子,“你吃面嗎,蔣馥瑩,沒加蔥花。陽春面。”
蔣馥瑩還是不說話,就閉著小嘴,她打算這二月都不和他說話了,倒很有些驚訝,他記得她不愛吃蔥花的習慣。
祁淵沒得到回應,于是他便自己吃面,然后喝碧螺春,面吃了十來口擱下,他吃面的時候很有修養,沒有什么聲響,也可能他怕蔣馥瑩借他吃面聲大而發作,所以吃的極為小聲,他哪里知道蔣馥瑩到底會怎么鬧人,會不會因為他吃面聲大和他大鬧特鬧。
他飲茶漱口后拿布巾擦了嘴角。
春茗進來將碗收拾出去。
祁淵彎身往主臥去看,帳子仍嚴絲合縫的,估計蔣馥瑩已經睡著了。
祁淵沒什么睡意,他覺得這種越不把他放眼里,倒是越讓他有種舍不下的感覺,他知道終點是砍了她父親讓自己痛快,但是令她痛苦。
終點之前他希望對她好些,便拿出宣紙,鋪開,然后磨了些筆墨,寫字靜心,他可能還是吃醋,祁慕之這七年走訪了他不曾走訪的地方,就頗為煩躁的抄錄唐代詩人張繼的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他頗為正式的畫了古寺,拱橋,月色,拱橋上蒙蒙細雨中打傘的沈家大娘子,還有彎身看她的他自己。然后蓋了自己的太子私印。
就算是今天帶你去姑蘇了,行么。
寫會字畫會兒畫心靜了些,祁淵將毛筆擱下,便和衣歪在榻上,閉起眼睡下了,被子在蔣馥瑩睡那張床榻尾端的柜子里,他沒有過去拿被子免得吵著她,多少夜里霜露重,屋里再是有暖爐,不蓋被子歇下了也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