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微微笑道:“這個疤痕你就不用勸了。我覺得值得。我從沒有后悔過。如果重新選一次,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拿起剪子。”
因為她的愛人被囚在冷宮,她需要沖破父親的軟禁,為他送去那并不曾到他手中的藥材和錢財,她運氣不好,但她盡力了。
祁淵失望地搖了搖頭,“既然這樣,那么人各有志。孤王送你回周府。以后,秋水臺,孤也不會去了。你若繼續同他糾纏或者復婚,隨你吧。孤也不會再管你的事了。”
說著,祁淵立起身來,拿起外衫,先一步往外走,“外面等你。”
蔣馥瑩眼睛一下就紅了。
蔣馥瑩看著祁淵逐漸遠去的背影,她突然很無助,因為她覺得祁淵不管她的事是一件頂令人心碎的事情。七年沒有聯絡,突然聯絡上了,再度失去聯絡,又要重新適應。
在她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快步往前,從后面抱住了他,她說:“祁淵,剛才祁曦文提你娘親,你難過了是不是。我們仙人跳勒索你,我突然很抱歉,我可以陪你說說話。”
“沒有必要了。”祁淵將蔣馥瑩的手從他腰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開,然后他先出去,進了馬車。
蔣馥瑩也跟著進了馬車,一路兩人離得遠遠的無話,蔣馥瑩這才意識到,令他失望是這樣的后果。
到了東籬巷,祁淵冷聲說:“下車吧。”
蔣馥瑩睇著他面龐,她實際不想下馬車,因為下了馬車就宛如去流浪。
這樣的軟弱僅持續了片刻,她記起穎兒和媛媛還在易繆武館那里等著她,她便將手緊了緊,總得比陪嫁丫鬟和妹妹堅強吧,自己是她們的靠山呢,不能六神無主。
她堅強笑笑,對祁淵說道:“你注意身體。謝謝你這陣子幫助我,還有今天在貢院給我準備的八寶粥和脆脆的土豆絲。走了,再見。”
祁淵別開面頰不去看她,看著窗外,長睫輕輕顫動。
蔣馥瑩便將自己的并不值得炫耀的故事壓在心底,下了準前夫的馬車,去找妹妹和陪嫁丫鬟了。這兩腿的銀票,還是讓她有些底氣的,屬于是手里有糧心里不慌了,這日子有錢就能往下走,不到分文沒有,都屬于無病呻吟了,現在她無病呻吟挺厲害,甚至頗有點想抱著心口蹲路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