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起身后洗漱用膳,便去通房里坐在那個昨日里祁淵坐著理政的軟榻,在桌上藥袋子里找見避子藥吃下了,照著祁淵說的用法,事后十二時辰內服用二粒藥丸,她便往嘴里放了二粒,用水沖下。
這藥一共有十粒丸劑,就是五天的量,吃完就可以走人回去周府了,自己是死囚犯之女,祁淵是前途似錦的少主,他落魄時她沒幫上什么,他復起時她不能高攀拖累,為沈家贏得一次重審的機會,和他糾纏幾日,已經太逾越了。
中風的婆母,停職的丈夫,等著上位的外室,還有失身的自己,這個家,已經不能稱為是家了。
她不知回去后將面臨什么,一團亂麻,她很有些不想回去面對那雞零狗碎。
不愿回去的周府,不能留下的東宮。
想遠走高飛,恍然發現親人仍在牢中,沉冤未雪。
哪里是蔣馥瑩的歸宿呢。長大了都這樣失去了自我嗎?
-幫孤叫太醫,孤活了給你抓蛐蛐兒-
-我要十只-
“春茗姐姐,春茗姐姐。”外頭有小丫鬟叫春茗。
春茗掀簾出去,“怎么了?”
“春茗姐姐,側妃娘娘遣翠墨姐姐送了紅杏仁來給殿下,說是鎮咳、祛痰、平喘、止癢、解痙用的,側妃娘娘素日咳嗽,吃了這紅杏仁好多了。囑咐叫殿下也試試呢。”小丫鬟將一盤紅杏仁遞給春茗。
春茗將紅杏仁接過,腦子轉了轉,沒作聲張,只叫那小丫鬟走了,隨即端著紅杏仁進屋,倒并未沒眼色地端給蔣馥瑩吃,她望見蔣馥瑩眼眶有些發紅,想來周夫人是個極其敏感又心思細膩之人,春茗笑道:“側殿送了些堅果過來給少主,那邊常送東西上來,或吃的或用的,您別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