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很有些猶豫,他很久沒有下決定,終于他說:“蔣馥瑩,我身子并不好看,一般你想看什么,碰什么,我不會拒絕,但這個還是算了。”
蔣馥瑩頗為倔強道:“那你今晚也不要看我。我也合著衫子,只退一截褲子就是,你每次都是這樣做的,讓我覺得你隨時提起褲子就會走那樣,那我也這樣做。”
“我從未提起褲子就走,每次離開我都有交代。”祁淵掙扎許久,“行,你想看,那你看吧。”
說著,他起身牽起她手,一起去了浴池。
在浴池內,他倒沒有再遮遮掩掩,而是將衣衫一件一件解開,退下來,搭在衣架上,把一身丑陋的疤痕開誠布公在她眼前。
那些疤痕都是舊傷,一個疤痕壓著一個,可見不是一次挨打造成的,是傷好了又摞新傷造成的。
蔣馥瑩便將他一身縱橫交錯的疤痕看明白了,她心里猛地一疼,紅了眼睛,她并沒有大驚小怪的噓寒問暖,只是內心里細碎的疼著,內里有種保護的欲望驅使著她靠近他,彌補這七年自己在他生命里的缺席。
祁淵沒有看她眼睛,很擔心她眼里有恐懼或者嫌棄之色,他手緊緊攥著,余光里看見她將衫子也解開了搭在衣架上和他衣物混在一起,他輕聲道:“光著不冷吧?”
蔣馥瑩嗓子有些哽住,“不冷。你為什么不看我。”
“你看我,我就不敢看你了。”
“我又沒有嫌棄你,你為什么不看我眼睛。”
“抓緊洗一下出去了。你風寒還沒好,不要洗太久。”祁淵到底沒有和她對視,有種自卑感是她改嫁帶來的,讓她坐在岸邊,幫她洗著頭發,往她身上抹著香宮皂。
他倒沒有趁洗她身子這時對她如何,是真的趕時間想叫她早點洗好包住出去外面。
蔣馥瑩卻先這樣赤誠地將滿身疤痕的他擁住了,她用唇瓣一下一下吻著他鎖骨處的疤痕,她面頰上已經分不清是沐浴水還是淚水,“你裝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身子,千方百計瞞著你偏殿里的要了我來,如今我送上門了你怎么不要,你埋怨我那年棄你不顧,你拿我身子出氣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