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覺得自己是個大活人，而不是走肉行尸了。

**

出殿。

已然落夜，雪也停了，天空不再陰霾，夜里有不少星子。

祁淵在前頭走，她跟在后頭，祁淵說，“我去解手，你先往前走。”

“你喝那么多茶做什么。”

“我渴。”他冷不丁看她一眼，“只準你看姓周的。不準我吃茶？”

蔣馥瑩明白他方才一直讓添茶喝多了茶水，她沒先往前走，他洗完手出來她還在原地。

兩人都靜靜的不出聲。

祁淵說，“做什么不出聲？怪孤王方才在你丈夫被停職時，沒有出相幫么？那他死又關孤什么事？”

“沒有。”蔣馥瑩哽著嗓子，總不能說自己就是那個險些把皇帝氣駕崩的設計‘亡龍之過’的幕后奸佞吧。

祁淵回頭看看她，見她眼睛里盛滿淚水，以為她為她丈夫傷心，他煩躁的蹙起眉頭。

皇帝壽宴就這樣結束了，群臣后妃也準備四散歸住處了。

祁淵也要回府了。

蔣馥瑩也需要回那個令她窒息的周府了。

祁淵往長生殿那邊去看，見到邱夢伴著皇后正在往馬車上走，他說：“蔣馥瑩，你含了那顆藥，咳嗽好些沒有？”

蔣馥瑩搖了搖頭，“嗓子還是好疼。你給我含的藥管用，但藥勁兒過去，嗓子又疼了，但沒關系，我家里好多藥，我家就是不缺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