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突然很想哭,別開眼睛,把眼里的眼淚給逼回去,險些告訴祁淵當年自己并非自愿改嫁,自己一直想著祁淵,但說了又能怎樣,還想舔著臉做人家的正夫人么,怎么可能,祁淵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不會撇開邱夢而選擇她。
祁淵待熱水燒開,將云吞放入鍋里,拿湯勺去撥鍋里的云吞不讓粘鍋。
蔣馥瑩看得出來,他這七年過得不好,這嫻熟的煮飯動作不是第一次自己動手了,而他最苦的七年,她在周府被周家人哄騙著,過得倒也虛假的繁榮,起碼自己沒斷腿,起碼自己沒死了親娘。
外面天冷,屋里暖和,這個小廚房被白色的水蒸氣淹沒,霧蒙蒙的。
祁淵拎著湯勺回身看她,“怎么不出去等,這里都是煙。”
蔣馥瑩不知怎么了,素來矜持本分的她,在這個擁擠的空間里,從后面用手臂環住了祁淵的腰身,將面頰靠在他的后背,聽到他心跳一瞬,她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了下來,她今晚很無助,她最近一直很無助,而祁淵總是在她無助時給她希望。
她任性地說,“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在這里。”
祁淵被她抱住一瞬,身體猛地僵住,“蔣馥瑩,你今晚出什么事了?”
“不想說那些。”蔣馥瑩在脆弱和孤單的驅使下,犯錯了,“子時我不走,子時也不準你走。讓你的邱夢獨守空房。”
祁淵舉著湯勺回過身來,另一手上還有面粉,便沒有往她身上抱,而是就那樣低下頭睇著她,問她:“身上干凈了沒有?”
蔣馥瑩沒有說謊,說謊也沒有什么意義,他記著日子的,她月信第幾天他似乎比她更清楚一些,她清楚他一開始就打算睡了她之后斷交的,不是月事耽擱了,不能一而再見他深深恨著的她。
近七天了。
她左右需要救父親,加上今天被趙母和婆家鬧得很脆弱,又因為二萬三千兩而發愁,希望在祁淵這里得到一些溫暖,哪怕他是她最不應該依賴的人,她都懂的,不可以依賴已經有家室的昔日準前夫。
當下有些將底線后撤,不然先從了他,他是一九鼎的少主,難道會食不幫她父親么?
她便點了點頭,“干凈了,沒見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