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蕓賢將額頭抵在地面,磕了不知幾個頭,冷汗將地面也浸濕了,自己明明書寫的時候很謹慎的,而且瑩瑩還檢查了一遍,這個瑩瑩怎生沒有檢查出錯誤來!這下要完了,他周府的前途要毀在這三字上面了。
幾名文官也都跪在地上噤若寒蟬,也是怕少主將知道今日之事的人全部封口。
謝錦厲聲道:“周大人官拜三品,做主大理寺,是越發目中無人了,如今連天家少主都不放在眼中!欺負慣了是么!”
周蕓賢不敢出聲,懂得這謝小爺含槍帶劍指的是昔日奪妻之事,“下官委實不是有意藐視天家少主,下官怎么可能會自毀前程?下官怎會不知少主書房有文書會仔細檢查呢。實在是無心之舉。”
祁淵拿著那臣子規,一時沒有語。
仿佛聽見那女人說。
-上次他被罰抄臣子規,都是我害的,看在方才我給您沖那杯苦參茶的份上,可以原諒我家阿郎么?-
-他寒窗苦讀十數載,是我們周家唯一的一名朝廷命官。是周家的頂梁柱,不能出岔子的,得罪了您,以后官場可怎么混,你總不能抄了我娘家還抄我的夫家吧-
祁淵將瓷瓶打開,在舌根下壓了一顆藥丸,細細品嘗著藥物甘苦的味道,丟了小狗她都那樣傷心,這樣孤苦無依的情況下失去丈夫,她會難過成什么模樣。不是不知道發落周家滿門可以給蔣馥瑩致命一擊,是最好的報復,可以使她一無所有,連周夫人的身份也丟掉,只能做他的身下的床奴,喜樂皆由他擺布。
可...不愿意她無家可歸,徹底成為孤兒,不愿意聽到她說‘祁淵,你滿意了,我沒有家了’,他想毀掉這個落魄的前妻,太容易了。
祁淵隨即將有錯字的臣子規放進抽屜,對周蕓賢道:“別叫孤王再揪著你有問題。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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