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抬手用衣袖擦擦被他點過的額角,輕聲說,“那你挑開我水泡,我就把臣子規給你撕了。”
周蕓賢忙說,“你這個小娘子,如何開不得玩笑。我剛才是心疼你呢。你理解成什么了?”
“你這個小相公也開不得玩笑呀。我哪里會撕那么重要的臣子規,我與你玩笑,你又理解成什么了?”蔣馥瑩委委屈屈。
周蕓賢深深看著蔣馥瑩,似乎她很服服帖帖,又似乎沒有,他很有些不懂她。
“阿郎,我困了,你要不要躺旁邊一起睡?我著涼不嚴重,不會傳染給你的。”蔣馥瑩有意說傳染二字。
“我回去屋里睡。改天你好利索了再說吧。不然我再被傳染著涼了,上朝咳嗽打噴嚏招太子不耐煩。在他跟前我只想默默的。他那個人陰晴難測。他監國不如今上那般好交差,今上沉迷仙丹,糊涂了,太子可年輕著呢。最近上朝大家都提心吊膽,怕他問事情辦得進度。他沒什么閑趣,泡在書房終日里挨個問大官事情。”
周蕓賢立起身便出了去,臨出去前說,“睡一會兒就起來,送我出門啊。別天天偷懶。幾天沒送我到家門口了?隔壁王老太太每天看我眼神都不一樣,那天還說這孩子看著挺正常,怎么偏偏不孕不育。你去解釋一下。”
蔣馥瑩明白過來是穎兒上回給王老太太說周蕓賢那方面不行的后續表現,“行。明兒送你出門。我給王老太太說說。是我不能生,不是你。”
“行。”周蕓賢離去。
穎兒掀簾進來,捂著心口兀自心口亂跳,“方才少爺突然從前院過來這邊,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少爺要和太子在你屋里碰個正著,那時你啊你,你不得讓他倆猜拳,誰贏了誰留下過夜?”
主仆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