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輕輕搖了搖頭,“他不肯聽。他覺得我如今用得到他了,便虛偽的狡辯起來,和他拉近乎套關系。穎兒,幾餐飯食,幾顆丸藥,他不屑聽的。說出來,他必然一句‘你打發要飯的’罷了。”
“夫人...”穎兒見蔣馥瑩明明已經快垮了,卻仍舊腰桿筆直的坐在那里,面貌冷靜,眼睛里有淚水亦堅強的不肯落下,“夫人莫發愁,舅老爺素日與老爺親好,下棋釣魚猶如親兄弟,老爺沒少幫襯打點舅老爺朝里的事,舅老爺家看病用藥從沒花過銀錢。勝似骨肉的情誼,不會不管老爺的。”
“嗯。”蔣馥瑩應了一聲,原舅父科考叫人頂了名額,家父多方周轉,查明原委,助舅父如期科考,功名高中,穩居要職。可她心里沒底,畢竟是今上要亡沈家,誰都不想去觸霉頭。
***
居室內。
祁淵待蔣馥瑩走后,坐在桌案后,有些畫面揮之不去。
仍記得那年冷宮惡仆棍棒打在他身,他佝僂著傷痕遍布的身體抱著頭首,恰逢冷宮外十里長街喜樂震天,宮女趴在宮墻看熱鬧,沈家長女嫁人了,嫁了新科狀元周大人,聽說以后周大人會做主大理寺呢,沈大小姐美若天仙,周大人前途似錦,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薄唇上還有方才和蔣馥瑩接吻留下的悸動,身體的變化和熱度還未消去。
雖只是淺嘗輒止,他的身體卻有了強烈的反應,七年來,前途盡毀、感情失意,他幽居冷宮無心男女事,這副身子如死了的行尸走肉,今日卻如此緊繃,活了過來。
他并不是對蔣馥瑩有感覺,只是太久沒有過女人...生理反應罷了。
也或許是不甘心被女人拋棄,玩她一玩就厭了。
祁淵將手伸進衣襟,觸手溫熱圓潤,拿出那顆本該在七年前洞房夜送給蔣馥瑩的夜明珠,那年他外出公差晚歸夜晚的畫面便竄進了腦海...
蔣馥瑩曾拉著他衣袖說。
淵郎答應了夜晚陪瑩瑩看花燈,瑩瑩等到你后夜,黑黑的集市只剩瑩瑩一個人,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