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黎明時分,祁淵回到了主臥。
他提著貓舍,步至主臥那處花梨木窗外,他遠遠看見窗子開著,蔣馥瑩趴在窗欞上睡著了,他急步過去,問春茗道:“如何不勸去床上睡。沖了涼風,病了怎么是好?”
“勸了不知幾遍。夫人說要在這里睡。”春茗欲又止,她說:“夫人說您說今日帶她去青州買宅子給她和小滿安家的。她說她不要一個人帶小滿走,還是要等您一下的。”
祁淵想,她還挺有良心,知道等他一下,他繞過窗子,步至屋內,他來到窗欞,他看見蔣馥瑩還是昨日那身黑色朝服,顯然昨夜在窗欞趴一夜,并沒有洗漱,將手搭在蔣馥瑩的肩膀,叫她乳名:“寶寶兒。”
蔣馥瑩感覺到肩膀受力,她原睡的就輕,這時醒了來,她看見祁淵就在她面前,她已經不再解釋了,總之說什么他都不會信,如果他沒有帶走小滿,她來找他的,就好了,她揉揉眼睛,“祁淵,你回來了,你忙了一夜,怎樣?夏妍可有消息了?”
她是嗓子有些顫,他一定很擔心吧,不然怎會為夏妍的事情一夜不回。她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見她了。
祁淵道:“被刺客抓了,我的人在設法營救。夏妍極可能會被劫去豫東。我明日一早便知分曉,我或許需要走一趟豫東。”
“你親自去哦,祁淵。”蔣馥瑩的心臟猛地做顫,“那里是薛崇仁的地盤,好危險的。你親自去哦...”
“嗯。我親自去。”祁淵想豫東的事情他必須親自辦,百姓、兵權、還有退婚,他要親自料理,哪一件都必須按他計劃進行,“這事交給誰我都不放心。”
蔣馥瑩意識到,自己該退出了,在青州安靜的做外室,等他偶爾歸家吧,但他去了豫東救回夏妍后,再回來,還會記得她嗎,她說:“也是。那你忙了一夜,沒睡好吧,你去睡會兒。”
“嗯。”祁淵深深凝她許久,走一趟豫東,交換人質,說不準多早晚回來,能不能回來,縱然活著回來,她還在上京么。月底是涼州的船期。
蔣馥瑩顫著嗓子問:“那你會給我還有小滿在青州買宅子么?我都可以出一半的購宅銀。你都知,我是略略有些錢的,封爵后,賞屋賞田賞銀,我手頭寬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