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望著蔣馥瑩同祁慕之相攜走來,他的內心是苦澀的,他望著蔣馥瑩走上階來,皇帝為她受封,將爵令遞到她的手中,皇帝笑呵呵夸贊著她。
而蔣馥瑩揚著下頜不卑不亢的講著自己對醫術的見解以及自己并非有意立功,她只是在救死扶傷,做著一名大夫應該做的本職事務,她贏得滿堂喝彩,掌聲雷鳴。
肅王從始至終都默默守護著他。
祁淵的面色越發凝沉難看,他卻不能在她登上御階時伴在左右,而是只能這樣毫無參與感的旁觀,是了,他從不在她的人生規劃中,他從來是旁觀者。
竊竊私語,鉆入祁淵的耳中。
“你們看啊,爵爺和忠勇王,像不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一對金童玉女?”
祁淵看去,像,委實郎才女貌,她又笑容眉眼彎彎,不似在他跟前,常常眼睛濕漉漉的,睫毛掛著淚珠,委屈又倔強。
“聽說在戰場上同生共死過的。恐怕好事將近。只是為何遲遲忠勇王不求娶呢,他們二人若是生下一個孩子,真不敢想象有多么完美,母親是神醫,父親是驍勇善戰的忠勇王。”
祁淵想,遲遲不求娶,或許是忌憚孤王,或許是小滿在孤王手里,他們不敢動作,所以,孤王多余。
受封結束,好些穿著朝服的大官,宰相、王爺、親王過來和蔣馥瑩敬酒,她哺乳期不能喝酒,祁慕之將酒水一一擋下了。
不知誰提議的,“夏大將軍和忠勇王不如切磋一番武藝,給沈爵爺助助酒興了!也是討爵爺一笑呢。夏將軍啊夏將軍,若不是沈爵爺,你可有命打勝仗么?”
夏承安朗聲笑道:“在爵爺面前,夏承安永遠是小蚊子。不要說切磋武藝,要小蚊子立死也使得。”
祁慕之笑,“那么獻丑了。夏承安,請指教。”
當下祁慕之同夏承安切磋劍術,兩位年輕人是那般驚才絕艷,武藝超群,滿堂喝彩。
高層都很稱道,皇帝對肅王和夏將軍亦很滿意,直呼:“好劍法,好功夫。”
皇帝說著,突然想到什么,心窩子猛地一刺,話鋒猛地頓住,登時出了一背冷汗。猛地看向自己的愛子祁淵,當下急忙剎住,不肯再對肅王和夏將軍夸贊了,逐漸息聲,安靜的看切磋。
祁淵面無表情,他將手撫在膝蓋,看著那兩人切磋武藝討爵爺開心,他撫在膝蓋衣擺的手指不住的收緊,收緊,青筋在手背逐漸暴起。
蔣馥瑩靜靜的看著肅王同夏承安切磋,一邊觀察著祁淵身邊那幾位親信的動靜,看見祁淵按在膝蓋的手,看見祁淵逐漸蒼白的唇瓣,她逐漸攥緊了手。
謝錦亦看忠勇王和夏承安切磋,只是苦于太子爺他腿不好,倒沒有辦法這般與人切磋武藝了,曾經年少時,太子爺馳騁沙場的事跡,已經塵封回憶中,想必此時觸景傷懷。
酒過三巡,夏承安捏著十萬九千八百銀,從桌角推給那位極寒高處的太子,正義凜然道:
“太子殿下,您要什么美人不得?我這沈家妹妹哪里是做人妾的料子,分明她是正經人家的好姑娘,是不會給人做妾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曾經改嫁之過。”
說著,夏承安話鋒一頓,“您要的禮錢拿來了,不若忘記曾經的婚約,看在夏某險些為國戰死的份上,成全了她同肅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