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小時候,是她纏著他,如何現在她希望冷卻,他卻如瘋了。
她委實不能聽祁淵的轟走祁慕之,祁慕之對她有恩,在她岌岌無名的時候,陪她在青州兵營等待軍醫選拔結果,在她沒有祁淵的任何消息的九個月,祁慕之鼓勵她,和她一起努力找回她自己,像兄長像朋友。
她不能因為祁淵的一句話,就毫無人味的要求祁慕之拎著他的所有禮品消失,那樣祁慕之太難堪了,她自己也太自私沒有人味了。
可...那如討糖吃般的祁淵,使得蔣馥瑩的心揪起來,他要的只是她轟走祁慕之罷了,可她卻滿足不了他。如果是周蕓賢,她會毫不遲疑的轟出去。可卻是祁慕之...
丫鬟奴才登時在廊底跪了滿廊。
謝錦緊忙過得門內,把令撿起,忙說:“還有備用的,有備用的。沒事,沒事啊,主子爺,夫人,這勞什子不要緊的。久別重逢,莫傷了和氣。別再置氣了好么。二爺,您回去吧,好嗎。我家爺和夫人已經夠...”
總之爺項頂玉冠已是贗品,太子令也不差用贗品了吧。皇帝賜這兩件玩意兒,算是被爺摔完了。
“蔣馥瑩。”祁淵紅著眼尾睇著蔣馥瑩,“你沒有一回是向著我的。你叫他走了,我不會這樣摔東西。他的感受比我的感受重要,不公平。”
“祁淵...這不是向著誰的問題。”蔣馥瑩說,“這是基本的人情往來。如果我們提著禮品去看望朋友,被旁人如此又摔又訓斥的往外轟,我們是什么感受?”
“我不是他頭回來就發作的。”祁淵道,“我是他陪伴你九個月,如今二十一天內第十二次過來才發作的,我顧及了你月子里的情緒,顧及了他的顏面。蔣馥瑩,什么樣的情分,需要如此頻繁的相會?你們心里有數。礙事的只怕是我。你們沒有把我放眼里,你們顧及我感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