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靠在枕上,可能是身子乏,也可能是被蔣馥瑩氣的,他將手臂擱在眼睛上,如投降那般語氣中有幾分嗚咽之意,“我和你分開,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希望你好。”
蔣馥瑩見他把胳膊放在眼睛上,她過來將他胳膊拿下來,祁淵便側身面朝墻壁,不給她看他已經盈滿淚跡的眼睛。
蔣馥瑩把他身子轉過來。
祁淵平躺,但是閉起眼睛,長睫顫動,淚水如斷了線似的從眼尾滴落。
蔣馥瑩看見后,心疼極了,她靜靜的看著他哭,她說:“你憋著吧,你說出來干什么。”
祁淵突然情緒失控了般道,“我和你分開第二天,你就讓慕之安慰你,如今生下他的孩子。你覺得自己很厲害是么。如果你要看看一名男人被你打擊報復到不能收拾情緒,你成功了,你看個夠吧!”
他說著,他將臉埋在枕上,以前被蔣馥瑩氣的偷偷哭,這次實在受不了她,直接當她面被氣哭,并且哭出聲來。
“你哭什么呀?”
“你說我瘸。你冤枉我。我從來只有你一個女人。”祁淵說,“你讓我抱你和別人的孩子。你還抱著那只白貓在我眼前晃。”
“祁淵。”蔣馥瑩說,“你這是在吃醋嗎。”
“是又怎么樣。”祁淵將臉埋在枕頭上不理蔣馥瑩,透過枕頭,他悶悶的嗓音傳出來,“你還要怎么氣我,你繼續。你說,你還要我做什么,你才可以消氣,才可以放我走?”
“我要你抱抱我們的女兒,小滿。”蔣馥瑩眼底有著溫柔的光,“我要你參與到小滿每個成長瞬間。我要你再也不準從我們母女的世界失蹤了。你知道嗎,九個月失去消息,真的太久了。”
祁淵身體猛地一僵,他將漂亮的面龐自枕上抬起,坐起身,他的心臟怦怦亂跳,長睫上尚自掛著濕濕的痕跡,“你說什么?我們的女兒,小滿?我們是指我和你嗎?”
蔣馥瑩注視著他,點了點頭,“祁淵,我們的‘妞妞’回來了。”
祁淵顫聲問,“蔣馥瑩,你和祁慕之是清白的。”
“我和祁慕之是清白的。只是朋友。他參他的兵,我做我的軍醫。我們是摯友。他如兄長。”蔣馥瑩誠實道,“你是小滿的父親。”
祁淵方才抱小滿,情緒充滿敵意,這時知道是自己的女兒,他緊忙去嬰兒床邊看女兒,細細的看那張粉嘟嘟的小臉,他摸摸小臉,摸摸小手,眼淚又開閘了。
“蔣馥瑩,你這個壞蛋,你要告訴我小滿是我女兒,你直說。你干什么先氣哭我,又開心哭我。”祁淵忙去把窗邊風鈴取下來,擱在桌上,以免吵醒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