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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進得殿內。
趙婷親手將婚服遞到祁淵跟前,“昨夜又去見蔣馥瑩了么?一定要逼本宮幫你斷掉么。本宮原不想難為她的。父母之命,媒妁之。淵兒,你理解一下做父母的難處好么。”
“已同她分開了。”祁淵拿過婚服,“放心吧。”
趙婷得到祁淵的話,算安了心,祁淵一九鼎,祁淵的話她是信服的,說分開,他就是分開了,不會再逾越,“此次北方天災,外敵遼夷屢犯疆土,夏妍的長兄,戰神夏承安依你調度領兵北伐,為你解邊疆之急,夏家才是你相得益彰的良配。”
“嗯。”祁淵念起幼時那位七歲的小姑娘,用小小的身子將身量大她許多的他,背去藥閣的場景,又記起酒樓外緊緊抱著藥簍守護萬年靈芝的小娘子,“臣換衣服了。皇后請便。”
他說著,舉了舉手中婚服。
趙婷不便在側,便退出殿去。
祁淵將身上被河水濕透的衣褲退下,換上了婚服,一襲大紅,他看了看鏡中自己,總歸今日會被今上下令扒掉,穿什么緊要么。
祁曦文對夏府勢力虎視眈眈,想來不會給他去迎親的機會。
只是說,他此生主動放棄了那個深愛他的姑娘。因為再多的糾纏,他也給不了她要的婚姻和結果。
她將來會有好的婚姻,成婚生子,他皆無權干涉。他這邊只要不接觸她,許多災難便會遠離她。
祁淵從衣襟拿出那個小盒子,打開來,望見夜明珠,再將小盒子關起,再打開來,再合起。
原來將思念關進小盒子,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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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馥瑩昨夜竟是一夜沒睡,想了許多許多,關于人生,關于自己,關于生活里不再有祁淵,關于從小插科打諢的自己能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