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他哪里會比夫人走得快,他從殿下那里也撈了不少,還是可以取悅夫人的。
蔣馥瑩是真的認真和謝錦在比賽,她大步走,邊走邊苦中作樂的笑出聲。
謝錦正要走,突然肩膀一沉,被一只手壓住,謝錦回頭一看,看見那人面龐,眼底一凜,那人擺手讓他退下。他便躬身退至一旁。
祁淵趕來的時候,蔣馥瑩正抱著藥簍在路沿上小跑,口里白色的哈氣一下一下的呼出來,她緊緊抱著藥簍,好像胳膊已經和藥簍長在一起了,看起來那藥簍比她命緊要,是為了治好他,還是為了除掉他?
蔣馥瑩走出十來步,身邊還沒有謝錦的影子,她說:“行不行啊你,方才晚餐太秀氣了,沒吃飽嗎?你準備好十文錢吧。”
說著,就聽身后腳步聲快了些,那腳步沉沉地往她走。
蔣馥瑩聽見腳步,走得更快,快步來到大樹跟前,猛地轉身,發髻上步搖輕輕地和發絲一起搖曳,待她回轉了身,一手抱著藥簍,一手伸了出去,“我贏了,十文拿來!”
說完,蔣馥瑩怔在當下,她見祁淵正立在她面前,眸色深深地睇著她的面龐,只聽他說:“什么時辰了,怎么不回家呢?”
蔣馥瑩特別喜歡祁淵說‘回家’二字,這樣好似兩人真的有個共同的家。
“家是指哪里啊?”
生活了七年的周府,她已經多日不回去了,那片宅基地還被姓周的一家占著。
沈府是娘家,她這離婦回娘家常住,內心上總有些不是個正經著落,大嬸嬸會悄悄詢問祖母大姑娘家里住著可有拿伙食費呢。
“東宮啊。出來爬山,把家是哪里也忘了么?”
恰恰她伸出的是那只是被掀掉小指甲的手,纏繞在指尖的紗布被血浸透了。
蔣馥瑩見祁淵目光落在她的小手指,忙要將手縮回來,祁淵卻快一步將她手腕攥住了,觸手處冰涼,素日溫軟的肌膚這時竟冷的像冰塊,借著酒樓門外還未燃盡燭火的燈籠,祁淵瞧見她嬌美的面龐布滿細細的血口子,再打量那手,也遍布參差的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