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自知逾越,將手攥緊,唉聲一嘆,立在廊底,低聲道:“他們夫妻在算計您,她是餌料。給你甜頭有目的的。”
燕青聲音不大,甚至是壓低了嗓子,但蔣馥瑩都聽見了,自己委實是燙手的牽扯內廷命案的死囚之女,她緊忙收起內心里那絲絲向往。
偶爾也會幻想一下若自己當真孕育了祁淵的孩子,她吐露心聲,說自己一直將他暗暗記在心里,他是否會放下芥蒂,不會奪去她的小孩,而是讓小孩喚她娘親,喚他爹爹,也能有一家三口之名。
燕青的話將她打入現實。她再不敢奢望祁都少主。自己只會拖累祁淵,他的摯友在勸他放棄她,若非她害他的邱夢不能有孕,那五天后,他不會再和她牽扯的,她懂。
祁淵回來室內,又步至梳妝臺前,“聽見什么沒有?”
蔣馥瑩吸口氣,“沒。”
自己是他的下策,但自己沒有在算計他,也不是餌料,蒼白的解釋是無力的,自己丈夫確實停職在家,需要歸位大理寺。她能做的是,盡快全身而退離開秋水臺。
祁淵見蔣馥瑩擦完臉油拍了拍臉,他如又發現她一小習慣,低笑道,“你擦完臉油還拍拍臉?是單你一人拍臉,還是女子都拍?”
“你的問題挺出乎我意料。”蔣馥瑩抿唇笑笑,“大概挺多人拍的吧。很平常的動作。”
祁淵叫人將女子梳妝用的都制備了,他就著她用過的瓶子,用食指沾了一點,然后他也擦擦臉,拍了拍。
蔣馥瑩咂咂舌,倒也不知該說什么,“你為什么效仿我?”
“有沒有可能,孤在逗你開心?方才若聽見燕青說了什么,不必往心里去。”祁淵表現的還是很溫和,沒有如燕青說的那樣要將她轟出去。
蔣馥瑩不知為什么好生委屈,或許是矛盾,想靠近不敢也不能靠近吧。
祁淵漫不經心道:“昨兒孤煮魚湯時,暗衛來報,說是尤氏在秋水臺外頭探頭探腦。孤忘了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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