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疼,身體每個角落都疼。很絕望的疼。又不甘,每一次呼吸都覺得不甘,因為他無論多苦都不曾放棄過她,出冷宮第一天他便去周府外在馬車內靜靜看著周府門頭許久許久。
燕青見祁淵不出聲,真誠勸道:“祁曦文暗中一定在某些不為人知的角落盯著兄長,正如兄長也盯著曦文一樣,他是不會放過周夫人這個把柄的,染指臣妻是今上不能容忍之事。兄長大仇未報,大業未成,弟以為不該繼續和周夫人耽擱了。以免影響政途。”
祁淵聽后眉心蹙了蹙,“你說的孤都知道。夏凝也好,邱夢也罷,孤知道這二人對孤王意義是什么。和周夫人會停止的。周夫人自身也撇清勸孤王要愛惜名聲了。”
祁淵對于身邊這些人都可以描繪或者定義出和自己的關系,譬如夏凝是政途聯姻,譬如邱夢是恩重如山的恩人,譬如燕青是歃血同盟的摯友。
唯獨蔣馥瑩,他理不清楚,他很恨,又很渴望,同時又有愛而不得的失落。她每一次離去,他都猶如被丟棄般陷入深淵。她越撇清他就越想逼她在他蟒袍下承歡。
燕青聽聞兄長首肯會停止的,便放下心來,跟隨兄長的這些人,都希望他政途順遂,不能因為一名小女子而自毀聲譽,這得不償失的,玩一玩倒罷了,動真格的就顯得不理智了。
祁淵思忖片刻,“燕青。”
燕青一怔,“如何?兄長有何吩咐?”
“明日午后酉時,你將周蕓賢約出去喝酒吧。”祁淵說。
“我和周蕓賢沒話說啊,他是文人書生,我是習武之人。在一塊說兩句也嫌多。我為何約他喝酒?”燕青不解。
“因為孤王約了周夫人有事談。”祁淵伸了下懶腰,揉著酸脹的頸項。
“不...不是說會停止的么?怎么約都約好了?”燕青錯愕至極,剛才一通,是白勸了么。
祁淵說,“就是談‘停止’一事的。這沒心沒肺始亂終棄的女人折磨孤王這些年,孤王總得撈回點什么。”
燕青意會到什么,但也不敢問,哪里敢想兄長打算把臣妻肚子弄大撈回個孩子,只是覺得停止還需要有個專門的儀式談一談么,不是說停就斷崖式斷聯就可以了么,他戰戰兢兢地問:“我需要和周大人喝酒喝多久?”
“隨你,只要她可以出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