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做了昨日里沒做成的淮南菜醬燜黃鱔和香菇燜雞,她趴在窗邊,開著窗,往窗外那條通往門處的門張望,她很少出門,也不去院門處等候,她不愿叫人看見她在東宮,以免累及他名聲,她覺得自己是拖累。
祁淵大概是半下午回來,他由遠及近,發髻上墨色發帶叫冬風微微吹動,以往歸東宮正殿,滿室寂寂,這二日歸東宮,屋內有燈,也有她,她喜歡趴在窗畔,看上去像個小孤兒。
他來到近處,在窗外探進手來,捏起她下頜,“孤王叫軍機處絆住腳了,忙到半下午。等久了是否枯燥?”
蔣馥瑩認為有一盤側殿送來的紅杏仁陪她,倒是不枯燥,可是很委屈,但她沒有任性的鬧,她珍惜和他一處的光陰,只乖巧的搖搖頭,“春茗陪我說話,不枯燥。只是菜都涼透了。”
祁淵用指腹摩挲她的面龐肌膚,“有心事?怎么眼睛紅紅的?誰欺負你了?”
“沒。外頭冷,你進屋吧。”蔣馥瑩總不好莫名奇妙說自己懷疑側殿的女人有意諷刺她吧,那邊都不曉得她在這里的不是么,“我去把菜熱一熱給你。”
祁淵經過小窗,掀簾進屋,邊從春茗遞來的水盆里凈手,邊道:“是孤回來晚了。臨出書房門,軍機處出了事,說沿岸有異國細作混進來,來游說沿岸官吏。說事說久了些。孤沒忘記你在這里。”
蔣馥瑩說:“沒事,政事要緊。我去熱菜,很快的。”
“叫下人去熱就可以了。”祁淵說,“你不是來做苦力的。”
蔣馥瑩仰著下頜看著他,“我想自己去熱。”
“補償我?”祁淵沒有再阻止她,“那你去。”
蔣馥瑩將眸子一凝,“你的側妃送了紅杏仁給你吃。平喘,止咳的。你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