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靜了會兒,處理了政務,抄錄不少毛筆字,但總歸心中不清凈,也并無多少睡意。
反而夜越深,越清醒。
腦海里總是閃過蔣馥瑩坐在假山底下哭泣的畫面,還有她那兩只搖曳的珍珠耳墜,小東西的生活境況很差,他卻并不因此感到開心啊。
-我明日真的約了燕將軍夫人教她做衣裳-
-我答應了和你發生,就一定和你發生-
祁淵將毛筆支在硯臺上,坐在椅上,拿起竹簡看兵法也不是,看孔孟也不是,他索性將書推了,靠在椅背,將后腦靠在椅背上,望著屋頂發呆。
-我睡不著也不會寫毛筆字,我會看著屋頂發呆,想幼時抓蛐蛐兒-
祁淵心亂如麻,記恨那女子兩千多個日夜,宮人棍棒打在他身,而她風光大嫁的場面在腦中不住地閃現。
階下囚也配覬覦周夫人,周夫人要我警告你,以后不要肖想周夫人,也休要打擾周夫人和周大人的生活,你這個朝不保夕的廢物。
他有太多情緒需要在那女人身上釋放,他幾乎不能克制,被打斷的腿上舊疾之痛,也不能使他停下這份念想。
他已經忍耐了七年,不,從她十五及笄,他無意間瞥見她鼓起的胸脯時開始,他已經克制太久了,他也需要驗證一下是不是只是身體上的牽絆,興頭過去就淡了。
祁淵問道:“什么時辰了謝錦?”
“不到子時。爺可是要歇下?”謝錦問,“是否去側妃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