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這二日會在下午申時前準時背著那個小藥箱來到周府后街,坐在那棵祁淵曾經泊過馬車的大槐樹下等祁淵。
約定是二刻鐘。
申時到申時二刻。
蔣馥瑩卻等了二刻鐘又等二刻鐘,等了二刻鐘,又等二刻鐘,等了好多個二刻鐘。
她閑嘛。
爹爹救不出,妹妹退婚錢也籌集不到,超級失敗大閑人一個,她想等等那個說是她主人的男人,不單是希望他救救她父親,也希望見見他,不帶任何目的,單純的見見他,治一治他膝蓋,那條骨頭上的裂痕始終揮之不去,她哪里舍得打呢,冷宮看守怎么就死了呢。
從申時到戌時,又到夜里子時,蔣馥瑩每天等上三四個時辰。
連等了兩天。
等到日頭西落,黃昏落幕,路上行人越發少了。
天黑了。
落雪了。
蔣馥瑩生病了。
天很冷,她凍著涼了,咳嗽,嗓子像吞了刀片一樣。
她挺倒霉的,她沒有等到祁淵,等到了風寒。
她太笨了,她突然記起來了,祁淵說十七年恩怨斷干凈,他說往后不會再來東籬巷了,他不需要她彌補他給他施針了,他家里都有好多醫術比她好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