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聽見江南上來的戲子軟語吳儂:“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一杯兩盞…飲湖光山色正好,飲相聚人未老...”
待馬車停穩,前頭驅車人道:“爺,到七王爺上京食府了。”
祁淵把蔣馥瑩退下的繡鞋裝進袋子里。
“你裝起我繡鞋。”蔣馥瑩為難,“我不能光著腳下車去啊。”
“你變作一只呆雁飛過去不就是了。”祁淵將裝著兩雙鞋的袋子遞給蔣馥瑩,低手把蔣馥瑩給打橫抱了起來,隨即便往馬車下走。
“祁淵,酒樓好多人,你放我下來。這樣不合禮數。”蔣馥瑩沒有想到祁淵會把自己抱起往酒樓走,她窩在他懷里,突然發覺他的胸膛好寬闊,她直戳戳卻不敢去依賴。
“禮數是什么,可以治腳痛么。孤就是禮數。”祁淵感受到懷里蔣馥瑩的爭執,他把手往她胸脅緊了緊,“老實點,方才你明明瞧見孤王膝蓋黑青。鶴頂穴。”
蔣馥瑩身子一僵,他說鶴頂穴她好尷尬的感覺,又意識到他抱著她,膝蓋受力,想來是腿疼,便不再掙扎,當下把那個布袋子抱在胸前,擋住半張面頰,只露出一雙大眼睛來四下里看。
進得酒樓,懷親王正和幾個朋友說話看唱曲兒,下人稟報少主來了,他便扭頭去看,就見他侄子抱著一姑娘進來了酒樓,姑娘頂不情愿的樣子,他說,“淵兒過來了。這是未來太子妃吧?”
“七叔。”祁淵打了個招呼,倒沒有細說她是誰,“帶她過去了,她腳磨破了,疼得厲害,嬌氣的不行。借你地方歇一歇。”
蔣馥瑩覺得大腿一緊,被太子輕捏了下,便聽上方祁淵低聲道:“叫人。”
蔣馥瑩倏地紅了耳尖,低聲道:“七叔……”
叫完發現不大對...
叫完又覺得很不應該,那是他七叔,不是她七叔,她應該叫懷親王。她不大好意思去看祁淵,她察覺到他正低頭看著她。
“你叫誰七叔。同孤什么關系你就跟著叫七叔。”祁淵不滿意。
“我一時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