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大為錯愕,轉性了?不是,這哪里是自己熟識的血洗冷宮的太子爺!為什么要委屈自己?應該發配或者斬首示眾!
周蕓賢這一口氣算是喘了出來,就如半只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來,懸著的心撲撲通通亂跳,那被太子擱在抽屜的臣子規隨時可以要了他周府滿門的性命,他當真心惶惶。
“謝殿下恩典,殿下虛懷若谷,此等胸襟氣度,下官感佩至極!”說著,深深躬身拜倒。
幾名文官也紛紛贊揚,“少主曠達不羈,寬大為懷,值得吾等誓死追隨。”
祁淵澀然,只有自己知道,他不愿意叫那女人失去了娘家之后,又失去夫家罷了,若是在她夫郎生辰這日抄去她的夫家,她會承受不住吧,會恨他祁淵入骨?可笑么,哪怕她對他那么壞,他卻怕蔣馥瑩恨他...她曾經對他溫柔過,嬌生慣養的她給他雕刻了木人,也算為他吃苦吧...
眾人散去。
留給祁淵的,是滿室孤獨,不是說周圍無人陪伴,而是內心深處的孤寂無處開解。
祁淵獨身一人來到市井,沒有帶謝錦同行,謝錦總是嘮叨他,很煩人,他只暗處一行影衛保護安危,信步于市井,途徑一家鞋店,便邁入店中,四下里看著櫥窗里的女人的繡鞋。
“這位官爺您買繡鞋么?”那店主詢問。
“我隨便看看。”祁淵說著,便低手去摸那些繡鞋,捏著鞋面感受軟度和厚度。
“官爺你想要什么樣的繡鞋呢?買給多大年齡的女子?”那女店主熱情道:“這邊給您推薦呢。”
“給我媳婦買鞋。”祁淵說。
那店主過來陪同,"打算給貴夫人買什么樣的。"
祁淵說,“昨日走路多,腳磨出水泡了,這邊有沒有不磨腳的,軟的,最好鞋腰高,最好是靴,不容易濕的。勞你給推薦。”
那女店主說,“官爺真會疼媳婦。”
祁淵不。
那女店主推薦幾雙靴,祁淵看上一雙大頭的,笨笨的,粉底小碎花的,就跟她那個棉褲差不多顏色,她不是就喜歡這種粉呼呼的。
“這種幾多錢?”祁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