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老大不愿意,“爺您真要替周夫人的父親求情?今上痛失龍嗣,如今那馮美人還沒出小月子,今上正在氣頭上,旁人都去躲是非,偏爺您找是非。若是沈父救不出,再搭進去自己,如何是好?周夫人家的事情就非管不可么。”
祁淵將朝服穿上,戴上玉冠,往金鑾殿走,“搭進去自己,那么他就再失去一龍嗣就是了。那個沒成型呢,把他難過那樣。這個二十八歲了,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得難受數年。”
“您怎么...這怎么...鐵了心了幫周夫人?”謝錦一路跟過去,寧可搭進去自己也要幫?這是打算什么路子來報復周夫人呢?怕不是要把周夫人感動死?
歇朝后,祁淵踩蟒靴踏進今上寢宮,一去二個時辰,出來時已經是午后時分。
謝錦在門外立著,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把地上的青磚也磨薄了幾分,中途找今上身邊的老太監魏忠打聽里面動靜,魏忠擺擺手說估計又得下冷宮關七八年,可把謝錦嚇得小臉慘白。
終于見祁淵從今上寢宮出得來,急忙忙走上前來將少主細細端詳,“可把我操碎了一顆心。今上可動怒了?都順利么。您如何勸說的?挨打了沒有?”
“今上說考慮一下重查沈父之案。過程你別管了。”祁淵回到書房,窩進大椅里,松松散散像一頭慵懶的雄獅,“總歸二個時辰沒閑著。”
謝錦慌忙沖了一杯護胃的中藥,隨后在祁淵身上檢查,倒是沒看見明顯的傷痕,只在這蟒袍衣擺上看見不少墨汁,猜測是今上盛怒下砸了硯臺,爺躲避不及硯臺便砸在了爺膝蓋處,可把謝錦心疼死了,“爺渴壞了吧?喝點這養胃的,然后將鎮痛藥吃了,昨兒一長天沒用藥,走那些路,方才又挨一記硯臺,受罪了。”
祁淵端過養胃藥,飲了一口,將茶碗擱下,過了會把鎮痛藥咽下,他便拿起奏折翻閱,又問:“什么時辰了?”
謝錦說,“午時二刻。”
“過半個時辰叫孤王。”祁淵說,“申時有事出去一趟。”
“何事?”
“你不用管。”祁淵記起昨日摸她身子時微燙,不知燒退了沒有,病故了孤還怎么討債。
這時,門外宮人稟報,“啟稟少主,周大人求見。”
謝錦俯身道:“這是來交臣子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