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周府門處,想起自己細心照顧了七年的丈夫,不由幽幽一嘆。
他正跪著抄呢?
估計愁二日內如何向太子交差。六萬字臣子規。
若不是知道他秉性,自己不得上去倒茶噓寒問暖?
蔣馥瑩看見穎兒在門口來回焦急的踱步,便出聲喚道:“穎兒,你的姩回來了。”
蔣馥瑩此刻是一個不愿意回家的女人。
家里那婆母,還有那夫君,以及那登堂入室、暗度陳倉的外室。這個過了七年的家,讓人喘不過氣來。這家里唯一有共同語的,居然是外室子環兒。媽媽的。
回家的心情就像上墳。
這一天經歷太過豐富,蔣馥瑩都不知道該先難受哪個。
先難受祁淵護著邱夢壓她一頭,逼她抱個沒炭火的爐子。
還是先難受周蕓賢讓她來著月信淋雪走回家,害她經痛的要死。
還是先難受祁淵傳周蕓賢上來來他書房,新歡舊愛通力合作,抓她現行?
蔣馥瑩決定,不難受這些零零碎碎,除了六十三人口,其他都是小事。
祁淵不誠心幫她,她只有另謀出路。
不日今上便五十歲壽辰,屆時百官命婦都去賀壽,她打算制造機會見一見那個失去龍嗣的受害者,馮美人,以為沈家贏得一線生機。
突然心窩子一抖,又靈光乍現似的記起一樁零零碎碎。
完了,自己最喜歡的小碎花棉褲忘祁淵馬車上了!褲子被姨媽血弄臟了啊……
這下清晰地知道先難受哪一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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