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收下這藥每日來服用便對他有念想和期待。那自己終歸得不到會難受。一直沒有溫暖不會難過,得到了再失去會特別難過。
“蔣馥瑩。不稀罕是吧。”
清早四更起身去康安堂買藥,換來一句尋常,小沒良心的。
“只是三道菜九包藥,又不是六十三人口,民婦這樣無利不起早的人,委實不稀罕。”
蔣馥瑩的嘴有多硬,心里便有多疼。她不是不心疼他在冷宮沒能見他母親最后一面。
“好個周夫人。”祁淵一字一頓,眼尾紅了。
“您保重。”蔣馥瑩說,“天冷,注意身體。”
以后,她不會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惹他心煩了。她不出現惹他心煩,他的心疾便不會被氣的再犯了。她無論做什么都彌補不了這七年對他的不聞不問。
蔣馥瑩便出了馬車,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巷弄,也許怕回頭便看見祁淵的馬車決絕的離開。這二三天他的確給過她希望,在她絕望的生命里灑下一道光。現如今他不過是把這束光收回罷了。
她快步走到周府附近的巷弄,拐過路口,靠在墻壁,撫著心口說不出的難受,他是邱夢家的,她是周大人的,她今日磨難不是祁淵造成。她的后路也與他無關。他那個默認的嗯字,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她將情愫壓在心底那個角落,滿門落難,她只是回到,又要為了父親的事情四下奔走罷了,她將情緒整理起來,便繼續往周府去了。
祁淵懷里空了,很有些失落,馬車停在巷弄口久久沒有離去,她從車窗子里看著那女人的背影,直到看之不見。她走過了那長長的巷弄。
當真頭也不回,是習慣了無視他,是么。
或者,就那么守門禁,一定要如時回府做周夫人?
孤王何時傳了周蕓賢來書房?孤王何以傳臣子捉奸孤王自己?
就因為這事和他斷了?
祁淵低下頭看著被蔣馥瑩退回的藥物,心中的煩躁越發焦灼。
上回二十兩買燙傷膏說他買貴了不會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