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聽見她出聲,薄唇抿了抿,“你眼里還有殿下?”
蔣馥瑩局促的攥緊了裙邊,“有的。”
若是沒有,我做什么殉情,又做什么花盡了我的體己,又更為什么夜夜凝著那永遠都不會裝進來夜明珠的空盒子,思念著我已經納妾的淵郎。
“眼中有孤王,你怎會欺負到孤王的側妃頭上去?”祁淵嚴厲的問責。
“既然您已經斷定是欺負,民婦無話可說。”蔣馥瑩小臉慘白,“那便是我這背信棄義的女人欺負了你的大功臣是了。”
祁淵凝蔣馥瑩的手一眼,紗布被她取下了,前日的燙傷上了藥后結了痂,好些了,他走近后丫鬟都讓開了,他低手把邱夢扶了起來,詢問道:“磕著哪里沒有?”
邱夢起身,紅著臉,忙搖頭道:“沒事,爺莫對周夫人發脾氣,再嚇著周夫人,周大人會心疼的,爺可莫仗勢欺人呀。方才是夢兒自己沒設防,沒接穩東西,自己不小心滑倒的。不怪周夫人,周夫人沒推夢兒的。”
翠墨低聲道:“殿下,妃子見那周夫人衣著單薄,獨身冒雪歸家,便熱心腸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和自己用的暖爐給那周夫人使用,周夫人表情不耐煩的把東西給推回來了,使了不小的力氣呢。”
又有小丫鬟小聲說,“周夫人好蠻橫啊,又很沒有禮貌。還是御醫世家的大家閨秀呢。怎么推人呢?”
“就是呀,妃子明明是一番好意,為何周夫人這般不領情呢。”
“而且周夫人說沒必要和妃子結交,是不是看不起妃子是宮女出身,只是側妃呢。周夫人怎么這么勢利眼呀。”
大家都在責怪蔣馥瑩。
蔣馥瑩垂著頭不說話,雪不住地落在她的發絲,肩膀,她面前的太子和側妃都由下人打著傘,蔣馥瑩覺得她看起來應該像個快淹沒在鵝毛大雪里的雪人。
她抬速看了下祁淵,不期然間,他的目光也正復雜地落在她的面龐,她忙把面頰低下。是了,她是個不討喜的雪人,不然他怎生蹙眉了呢,又想傳周蕓賢來領她了么?
祁淵睇著蔣馥瑩,又是兩腿插在雪地,大寒天傘也不知打一個,看起來可惡至極,這也是吊他胃口的伎倆么,讓他心疼,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