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想起半夜需要起來去看護斷了肋骨的婆母和肩膀被捅透氣的‘大姐’,她小聲說,“祁淵。”
祁淵偏頭看她,“嗯。”
“你困不困。”
“孤不困。”
“我困,我一會兒早起床看護傷患,我睡一會兒,你走時叫我,我有事說。”蔣馥瑩抿嘴笑了笑。
祁淵不。
蔣馥瑩想他沒說話,那就是默許了吧,她也習慣了他對她的不冷不熱,于是蔣馥瑩拿過一個小方被,墊在屁股下面,預防月信弄臟床榻的,她躺下來,有祁淵坐在床沿,她莫名的不怕黑,也不怕鬼了,緩緩的當真有些睡意。
忽然手腕被握住,緊接著,便覺得手指尖錐痛難忍。
蔣馥瑩蹭一下便坐了起來,低眼一看,祁淵正拿小鑷子把她手指上的水泡挑了,登時間手指尖血淋淋的,蔣馥瑩瞬時含了兩眼淚,“你...你干什么,好疼啊!”
“孤王很寵你么,會讓你舒服的睡覺?”祁淵懶洋洋的說著,隨即將燙傷藥給蔣馥瑩倒在血淋淋的指尖上,蟄得蔣馥瑩直哆嗦,眼淚刷的就流下來,祁淵說:“今天看夠你哭了,眼淚憋回去。”
蔣馥瑩疼的破防,也就是有求于他,不然她可不和位高權重又記恨她的準前夫糾纏,真要命。
“我…我憋不住!”
“憋不住,就拋棄孤嫁給別人?那么寂寞?癢得你。”
蔣馥瑩仿佛在他眼底望見受傷之色,她一時忘了哭,確實,她在他落勢時改嫁的確不地道。
那他也不能撕她水泡吧?!她只是不地道,他這屬于不人道了。
“我說憋不住的是眼淚……”
“哦,孤以為是身子。”祁淵認真的幫她擦藥,抬眼睇到她抽抽搭搭忍著,哭的動靜不大了,他又低下頭來繼續上藥。
蔣馥瑩不知說些什么。
說自己心里一直偷偷記著祁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