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道:“保一天也保,他是我的孩兒,不是你一個人的。”
蔣馥瑩沉吟片刻,“你們別吵了,咱們沈家素來講究人丁興旺,是沒有落胎的先例的。我想想辦法吧。”
-忙完這二日,孤王聯系你-
耳畔響起祁淵那疏離冷漠的嗓音。
如今,除了求他,賺取他的嫖資,她一屆內婦,如何對抗皇命。
她這滿監牢的老弱病孕,她哪一個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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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死牢,已然月明星稀,路上樹影斑駁,到了前夜時分。
蔣馥瑩下意識回首向著毓慶閣方向看過去。
但見毓慶閣內沒有燈火,只廊底下掛著燈籠一二,長廊木椅上有值守丫鬟在打盹。
是了,祁淵回東宮了,并不在毓慶閣。
他的側妃因為從申時等到他酉時,吹了寒風,感染了風寒,他當時聽聞消息時,和她在床上只差臨門一腳,在那種情況可以停下來,是真的在乎他的側妃吧。
自己在亂想什么。
蔣馥瑩由于將身上厚衣留給了幺妹,但覺得寒風侵體,下意識將中衣拉緊了幾分。
忽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遠遠看見一隊車馬自皇宮方向駛過來,打馬開路的太監焦急的揮著手,吩咐著隊伍里頭的人。
“快些走,太子殿下著人進皇宮要的太醫,說是側妃娘娘感染了風寒,特地請了給皇后看病的老神仙給側妃娘娘看呢。這側妃娘娘可是殿下的大恩人,怠慢不得!”
“聽說側妃娘娘咳嗽了一聲,殿下便作怒把太子府府醫訓斥的狗血噴頭,直罵是庸醫。這可是心疼側妃娘娘到骨子里呢。”另外一名宮人道。
隊伍浩浩蕩蕩過去,馬蹄踩雪,濺了些在蔣馥瑩裙擺,蔣馥瑩蹲下身將衣擺拍了拍,眼底有著隱忍的光芒,手腕上有曾經殉情留下的割傷,被她帶著寬寬的玉鐲擋住了,曾經那個為了祁淵而殉情的自己也被她克制在心底了。
心里那刺痛之感被她強壓在那個不想被人知曉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