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看看時辰,如今剛過申時,他還有一個時辰,便回去陪他的側妃用晚膳了,他準備和他的側妃生小孩了,他二十八歲,在皇子中要孩子算晚的了。
蔣馥瑩用力搓著凍瘡,疼癢的鉆心感覺掩去她心里那莫名的刺痛,自己是周夫人,如今心底這刺痛倒逾越不該了,蔣馥瑩將情緒生生壓下。
那名喚翠墨的婢子得到殿下回復,便福了福身往外走,經過蔣馥瑩時,用僅蔣馥瑩可以聽見的聲音,低聲道:“呸。三番五次往上貼,自己沒男人么,真缺啊。”
虎落平陽被犬欺,婢子罵在臉上,蔣馥瑩只能受著。
蔣馥瑩閉了閉眼,靜靜的立在那里沒有張牙舞爪的發瘋還嘴,身在谷底,她有分寸,懂得低頭,本來就不是性格張揚的女子,在這喧鬧浮躁的世間,顯得格格不入。
死囚犯之女和太子側妃的婢子爭吵,除了惹怒太子死得快些,于事無補,況且婢子沒有說錯,是自己貼上來的。
有夫之婦,她本不該出現在太子的身近,甚至永遠不會有交集。
待那婢子離開。
祁淵和蔣馥瑩目光相接,一時間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寧靜,隔了七年,熟悉又陌生,千萬語難以啟齒。
蔣馥瑩先出聲破冰,“你昨兒說你晚膳前有一個時辰...讓我來暖床。”
“是。”祁淵將棱角分明的下頜輕點。
“殿下吩咐吧,需要我怎么服侍您...”蔣馥瑩手心很有些細汗,不安中又有著緊張,父親含冤在獄,現實不允許她扭捏或者清高。
祁淵指了指她的包袱,“肩膀上背的什么?”
“衣服。”蔣馥瑩見他開口詢問,便將手在包袱上攥了攥。
“打算在孤王這里長住啊,”祁淵半笑不笑,“換洗衣服都帶來了?”
“沒,是給我母親還有妹妹帶的兩件棉衣,牢里冷。”蔣馥瑩面頰有些發燙,輕聲道,“不是要長住...并不是看您復寵要攀高枝纏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