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可以開始審了。孤王不會插手的。”
周蕓賢原訓斥的話,被祁淵慵懶的嗓音打斷了,周蕓賢忙息聲,對祁淵躬身揖手。
蔣馥瑩心中微微一動,不解祁淵對周蕓賢適時的打斷是何用意,或許只是嫌吵罷了。
周蕓賢將蔣馥瑩自沈父身邊拉起,顧及太子權威,只小聲道:“讓你來勸他坦白的,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上不得臺面。”
“你放開我!”蔣馥瑩怒然掙脫周蕓賢,隨即望向祁淵。
袖手旁觀的祁淵也玩味的審度著她,并沒有出手相幫之意,宛如高高在上的獵人,在圍捕瀕死的獵物,他緩緩對周蕓賢道:“需要刑具,說一聲,牢里有。棍棒鞭子,應有盡有。”
蔣馥瑩攥緊手心,握了兩手冷汗。
沈胤祥沉聲對周蕓賢道:“畜牲,你想審問你爹什么?問吧。莫要為難瑩瑩這一弱女子。”
周蕓賢放開了蔣馥瑩的細婉,蔣馥瑩切齒揉著作痛的手腕。
只見周蕓賢負手立在沈胤祥身前,喚他:“老賊。”
“彼時,老夫是岳父大人,今日老夫成了老賊。我的好兒子,老夫‘沒’栽培錯你。”沈胤祥苦笑。
“今日晚輩過來,是想請問你一下,為何對馮美人腹中龍嗣下毒?無緣無故,身為受人尊敬的院判,如何會和宮妃有恩怨。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你?若你坦白告訴我,就好。如若不然,您老也是有身份的人,在女兒面前受刑,可就難看了啊。瑩瑩她,可見不得你流血啊。”
蔣馥瑩怒道:“周蕓賢你禽獸!我恨你!”
祁淵研讀著蔣馥瑩的每個表情,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在絕望的深淵似乎也這樣恨著某人,孤立無援,投靠無門,于冷宮墻底,不知說了幾次:蔣馥瑩,我恨你!
沈胤祥清清嗓子,“在大理寺,你安排人審訊老夫時,老夫便說過了,老夫就是一大夫,治病醫人是老夫的本職。老夫既沒有下毒害人,也沒有老眼昏花用錯藥,更沒有受人指使下毒害人。老夫更不知道,開出的藥材里如何混入落胎藥。那日老夫畫押是受刑昏死后被人拿手按的手印。但是小子你聽著,老夫行得正坐得端,無愧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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