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聽見蔣馥瑩步子出屋去了，他垂著眸子，解著自己的紐扣，將外衫脫了，脫中衣，直到上身打了赤膊，他將兩只護膝也解下，將褲衫帶子解開，往底下脫，他身體上精碩緊致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蔣馥瑩從馬背取了包袱，從里頭拿出一套換洗衣服，她在祁淵去豫東前，給祁淵收拾了兩套，祁淵這幾天就換了一次衣服，包袱里還有一套干凈的，她把干凈的衣服抱在懷里，便繞過屏風，往盥洗室去進。

“衣服給你拿來了。祁淵。你緊忙去沐浴吧。”蔣馥瑩邊說話，目光在銅鏡里就看見祁淵正躬身在脫褲子，褲子退到了大腿，上面沒穿衣服，可以看見滿身疤痕，下面除了被他脫到大腿的褲子，里頭還有一條束得挺緊的短褲子。

祁淵手頓在褲腰，七八天沒見面，他面色嚴肅而沉凝的盯著她面龐。

兩人都怔了一下。

蔣馥瑩也不是如以前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何況她對祁淵也很思念，好幾天不見，剛見到是有些親近的念想，可她答應了肅王要去涼州，她于是克制著，就那樣提著氣看著祁淵，她將衣裳擱在幾上，她說：“我以為你會等我把換洗衣服拿來再脫衣服的...換洗衣服放這了。”

祁淵呼吸挺重，他也克制著自己的想法，沒有把她撈過來身邊寵幸，他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她不是喜歡撲上來，現在他這副樣子，她沒反應，他不懂她和他弟是怎么回事，在決定在一起了還是怎樣。

“蔣馥瑩。”

蔣馥瑩轉身要出盥洗室，余光里祁淵將長褲脫下擱在幾上，她耳根燒的挺燙，她出盥洗室，將背靠在墻壁外，和他一墻之隔，她說：“怎么？”

“我沒收夏妍的棉衣。”祁淵的嗓音在沐浴的水聲中傳來。

蔣馥瑩忽然心中一熱，有種莫名的委屈被勾起，“那我正月十四去東宮找你那天，你為什么說...收了她的棉衣。”

“氣話罷了。”祁淵說，“我怎么回的東宮，你我都沒忘。那時在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