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廣立時反應過來,連忙自衣襟掏出八百兩銀票遞給蔣馥瑩,十二萬分慈愛道:
“瑩瑩,你父親坐監,舅父近日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沒有去看看他,這里是八百兩,七百三十二兩是還你父親當年打點科考相關各處花出去的,多出的是舅父一點心意,你一個女孩子,全家待斬就你孤苦伶仃一人在外不容易,拿著買些花戴,買點零嘴也可以啊。”
蔣馥瑩不做聲。
蘇青廣又道:“舅父和舅母最近特別記掛你,尤其你舅母,每日都記掛著你,說想你想的睡不著覺呢,你知道我們一直想要你做女兒的對不對。”
蔣馥瑩把銀票接了,也對蘇青廣的虛偽感到寒心,大人的世界真的很假很假,她很清楚這些是看祁淵面子,她也并不會仗著祁淵而狐假虎威,因為她不習慣依靠誰,怕依靠習慣了戒不掉,當下找回給蘇青廣六十八兩。
“我只要我父親出的錢。剩下的你拿著看病吧,你舉家都病重,尤其我舅母病入膏肓不是么。”
蘇青廣氣的頭冒青煙,又敢怒不敢,只希望自己盡快自太子眼前消失,以減小太子對自己的負面印象。人都是沒有記憶的,過段日子就忘了。
蔣馥瑩將銀票小心收進自己的衣袖,然后抬眼看看祁淵,自己時時都這樣落魄,她很有些沮喪,所以祁淵遲遲不出手救她父親,也是因為不愿意沾上她家的麻煩事吧,她真的是個喪門星嗎,她不會真的克父克母吧。
她眼睛紅紅的與他說道:“謝謝你啊。祁大哥。”
粉粉靴,云吞,還有幫她揍她舅父讓她免去在這個被趙家逼著要二萬三千兩無家可歸的深夜里,又挨舅父一巴掌。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叫了句祁大哥,可能他說要斷干凈十七年的恩怨,于是她在文字上疏遠他一些,以免自己顯得太沒有邊界感,她叫不熟的陌生男子一般都是姓氏加大哥。比如,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