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東凰點頭:“嗯。”
她并不著急。
前世她跟盛景安成親時,新帝已登基兩年半,而眼下這個時候,盛景安還是戴孝之身,既不能入朝堂,也不能成親,取消婚約不急于一時。
事實上,即使沒有這份解除婚約的詔書,她也能找到借口跟盛家一刀兩斷。
前世盛景安那么輕易被晏鳴利用,且在跟她成婚前就讓沈筠有了身孕,所以證明他不是一個性情正直的君子,而是一個自私下作且沒骨氣的小人。
這種人就算是尋常情況下,腌臜事應該也不少,想讓他身敗名裂,輕而易舉。
德妃被宮女攙扶著,跌跌撞撞下了轎輦,剛跨進甘泉宮門,整個人就軟得摔到了地上。
“娘娘!”大宮女畫屏趕忙將她扶起來,“娘娘您沒事兒吧?”
沒事?
德妃渾渾噩噩地被攙扶起來,幾乎被半拖半抱著走上殿前石階,兩個宮女把她扶進殿內,走到榻前坐下。
德妃疲憊而又木然靠著錦榻,整個人死氣沉沉,臉色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畫屏給她倒了杯茶:“娘娘喝口茶暖暖吧。”
德妃盯著她手里的茶,眼神從木然到怨毒,忽然抓過茶盞狠狠摔到地上:“賤人!”
畫屏等一眾宮女嚇白了臉,慌忙跪到地上。
“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我這么疼她!”德妃咒罵之后,忽然撕心裂肺地哭喊,哭得絕望而怨恨,“晏東凰,本宮到底何處對不起你,你要這么趕盡殺絕?!本宮到底怎么你了?”
“娘娘,娘娘!”畫屏急急起身阻止,“謹慎行,謹慎行啊!”
“本宮母族都沒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德妃聲音尖利,神色扭曲,“本宮不會放過她的,本宮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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