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通時,國內城西側的軍營里,齊節正絞盡腦汁地復盤昨日的每一個細節,卻始終想不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大哥,會不會是那個泉志勇提前得了風聲,所以給我們設下了圈套?”
齊孟通樣情緒低落。
若不能弄清真相,他覺得自已真是死不瞑目。
齊家好不容易盼來的改變命運的良機,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斷送了。
這種結局,任誰都無法接受。
“應該不會。我們這支隊伍才組建不久,只在烏骨城有過一次行動,消息按理說不可能這么快傳到國內城。”
“要知道,從烏骨城到這里的陸路崎嶇難行,我們還是借助了大唐水師的力量,沿鴨綠江逆流而上,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抵達城外。”
“那會不會是營中哪個弟兄不慎走漏了風聲,被他們察覺了?”
“也不太像。那個泉志勇,從頭到尾對我們都熱情備至,態度上看不出任何破綻。況且,酒宴期間,并未見任何人前來匯報。”
“若真是我們的人露了馬腳,必然會有人驚慌失措地跑來通報,但那種情況并未發生。相反,這一切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在我們進城之前,那個泉志勇就已經布好了局。”
齊孟仔細回想著昨天的情景,越發覺得大哥的判斷沒錯。
“你這么一說,倒也合情合理,可他又是如何識破我們是大唐的人呢?要知道,我們隊伍里上上下下,可都是地地道道的高句麗人啊。”
“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
“噓!好像有人來了!”
齊節瞬間警覺起來,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接下來將要面對何種境地。
那個泉志勇,是要來審問自已了嗎?
“段將軍,人就在這里。這間屋子里關的是那伙潰兵的頭目,其余幾千人則關在旁邊的營帳里。”
“只要將軍您一聲令下,這些人的項上人頭,便都是您的戰功!”
泉志勇身為高句麗將領,自然明白戰功對于軍人的重要性。
他想,將這份天大的功勞送給段移石,定能換來他的情誼。
從今往后,自已在長安城里,也算有了靠山。
“他們都還好吧?”
“啊?”泉志勇一時沒能領會段移石的意思。
“可有人員傷亡?”
“目前沒有!我使了些計策,兵不血刃就將他們悉數擒獲。當然,現在他們的生死全在段將軍您的一念之間,是殺是留,全憑您定奪。”
泉志勇說著,便示意門口的衛兵開門,自已則搶先一步跨入,確認沒有危險后,才恭敬地請段移石進去。
“狗賊!你如此卑鄙,憑什么關押我們?”
齊節一見到泉志勇,立時怒火中燒,破口大罵。
眼看大功即將告成,卻栽在了泉志勇手里。
這種恨意,簡直比奪妻之恨還要強烈。
“哐!”
當著段移石的面被辱罵,泉志勇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猛地轉身拔出佩刀,便要上前給齊節一點顏色看看。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一個高句麗的敗軍之將,也敢在我大唐將士面前放肆?”
齊節:???
“住手!”
就在泉志勇的刀即將拍到齊節臉上時,段移石出聲制止。
“段郎君?”
當看清段移石的面容時,齊節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