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認得眼前的金柱賢,當初她拜訪燕王府別院時,自已恰好在場。
這位的來意,他不用問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那殿下他……還會返回平壤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燕王殿下的行蹤,又豈是屬下能夠揣測的。”
王富貴這兩天已對半島局勢有了更深的了解,深知大唐與新羅的蜜月期早已過去,因此態度也透著一股公事公辦的疏離。
不過,對方畢竟是位絕色女子,誰也說不準她和王爺之間有無特殊關系,他也不便把話說得太絕。
“那么……王管事,我想為我的國家采購一批兵器,不知您能否行個方便?”
金柱賢只能退而求其次,通時也是為了驗證心中的某個不祥預感。
“實在抱歉,我們商隊攜帶的兵器早已售罄,目前在平壤并無多余的存貨。”
王富貴這句客氣的回絕,卻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金柱賢心中最后一絲僥幸。
她明白了,新羅的未來,恐怕將布記荊棘。
……
國內城這座古老的城池,其歷史可以追溯至漢代玄菟郡時期,在高句麗立國后,更曾一度被定為國都。
數百年風雨過后,它已成為高句麗在北疆的一處重鎮,常年駐扎著近萬兵馬,以威懾北方的室韋與靺鞨諸部。
“段將軍,前方十余里外便是國內城了。我們不如先禮后兵,試著詐開城門如何?”
自烏骨城出發以來,齊節與段移石相處日久,早已摸清了他的底細。
這位大唐國公的公子,又是燕王妃的兄長,身份尊貴,正是自已夢寐以求的靠山。
“我們從烏骨城到此地,路上耗費了十幾天,國內城那邊恐怕早就收到了風聲。不過,試一試也無妨,若是計策不成,屆時再強攻便是。”
段移石心中其實渴望著能親自指揮一場堂堂正正的攻城戰,以檢驗所學。
但若能兵不血刃地拿下城池,他也不會為了記足個人私欲,而讓麾下將士平白犧牲。
“一個月前平壤城就已陷落,聽說淵蓋蘇文也從城中逃遁了。想來國內城的守軍也該明白,指望平壤派來援軍已是絕無可能。”
齊節的腦子飛速轉動,一心想著如何為主帥獻上一份功勞。
為段移石立功,遠比任何禮物更能鞏固自已在他心中的分量。
“國內城的守軍即便心存疑慮,但看到我們皆是高句麗人,想必不會立刻兵戎相見。只是,不能再說我們是平壤派來的援兵了。”
“國內城并非與大唐交戰的前線,平壤就算要增援,也斷不會派往此處。”
“段郎君,末將有一計。我們不妨將隊形打亂,偽裝成從烏骨城方向潰敗下來的亂兵。”
“倘若守軍聽聞大唐出兵的消息,那么有敗兵逃往國內城這樣的大城尋求庇護,也屬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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