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胡的口才很好,說話的語氣也很有節奏,比酒樓里的說書先生還要精彩。
陸成道:“也就是說,死者是被陳家的人騙到這里來的?”
“是啊,陳家父子聽從了柴鑫的建議,當天下午,就攔下了一位去京趕考的秀才,說快到年關了,想讓他幫著寫一副對聯,陳老漢和他兒子對了幾句好話,那書生就答應了。”
張繁:“你的意思是,那書生答應給陳家寫對聯,結果在陳家被殺了?”
蕭胡說道:“是啊,對聯寫好之后,陳老漢就留書生吃飯喝酒。書生酒量不好,沒過多久就醉了,陳老漢就給他灌了一杯砒霜,這一喝,書生就沒了聲息,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陳老漢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如果不是這里出了什么事,恐怕這書生也是被冤枉的。”
陸成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年頭,有不少讀書人不遠萬里來京參加科舉。
每一年,總有那么幾個人失蹤,再也沒有消息。
就算是家里人想要查,也查不出來。
蕭胡解釋道:“是的,書生死后,陳老漢把他放在蘇氏的床上,然后通知蘇氏的父親和哥哥,讓他們來找他。”
張繁不解的問道:“這樣的話,蘇家父子應該不會為難陳家父子吧?”
“當然,蘇家父子看到這一幕,也只能忍氣吞聲,灰溜溜的走了。誰也沒想到,案子會發展到這一步!”
蕭胡回想起當初他聽完這件事之后一臉懵逼的樣子,就忍不住吊起了胃口。
陸成想不明白,那陳家父子是怎么死的?”
“是啊。當天晚上,柴鑫就從鎮上去了一趟陳老漢的家里,他以為自已的計策奏效了,正準備去陳老漢那里領賞呢。不過……”
“不過什么?”張繁感覺自已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柴鑫去陳老漢家里的時侯,才知道,死掉的書生,竟然是他的兒子。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他不敢告訴陳老漢,否則他和他的兒子,很有可能會殺了他。”
陸成呆了呆:“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張繁:“柴鑫這是報應啊,作孽不可活,終究會遭報應的。”
“柴鑫失魂落魄的從陳家出來,回家之后,越想越氣。他就這么一個兒子,現在還指望著他明年去長安參加春闈,給家里爭口氣呢,沒想到死在陳家村。”
“于是,柴鑫當天晚上,就拿著刀,潛入陳家,將陳耀祖給殺了,又想要將陳老漢給殺了。但在夜深人靜的時侯,陳老漢卻是聽到了動靜,在打斗中,陳老漢撕下了柴鑫脖子上的一塊皮肉,也就是這一塊皮肉,才讓柴鑫暴露了。”
蕭胡一口氣說出了整件撲朔迷離的滅門慘案的來龍去脈。
這比陳家被抄還要復雜的多。
就連張繁、陸成這兩個見過大世面的人,都有些傻眼了。
接下來,蕭胡又添油加醋地將燕王與武郎君的精彩表現描繪出來,又讓張繁、陸成兩人連連稱贊。
沒過多久,陳家村被滅門的事情,就被人口口相傳,成了江都縣中的一件大事。
……
江都縣縣衙,顧剛坐在大廳里,正在審問一起新的案件。
李想等人,也終于從揚州城出發了。
不過,顧芳芳也跟著去了蘇州。
這讓原本輕松下來的顧剛,又有些郁悶了。
“彭勝,我想問你一句,十五的時侯,天上可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