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面前,盧宣恭恭敬敬的道。
“陛下昨日才下令禮部,將《三字經》推廣開來,聽說這本書是燕王親自編寫的,內容非凡,我還在陛下面前夸贊了幾句,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樣的故事。”
孔穎達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教授四書五經,這可是幾百年來的傳統,任何學校都不敢違背。
“各地的蒙學,先教《千字文》,再過一兩年,教《論語》和《五經》,難道是互助小學里的學生們,還沒有開始學經典?”
孔穎達可不相信,李想是大唐的皇子,一個皇子,怎么可能去挑戰儒家的權威?
太看得起自已了。
“老師,我一開始也是這么覺得的。”
“只是這互助小學有兩個班級,除了入門和夜校之外,其余的學生都是應該學習經文的。”
“可是弟子私底下問過,每日教的都是算術、律法、醫、史,連騎射和彈琴都有人教,唯獨沒有教五經的。”
盧宣感覺自已終于抓住了李想的把柄,頓時興奮起來,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
“哼,我儒門傳承數百年,豈能敗于一個毛頭小子之手?宣兒,這一路辛苦,先回去歇著,這些事情,我自有定計!”
……
李世民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章,心中一陣煩躁,都是彈劾李想的。
“張阿難,那小子何時招惹了如此多的敵人?為什么禮部、國子監、御史臺,居然有那么多人在彈劾他?”
“陛下,這段時間,燕王似乎一直在忙著那所小學的事情,據說,他一直都是在學校里教算術,還編了一本特殊的算術書,應該不會得罪什么人吧?”
“沒招誰惹誰?就連孔穎達也站了出來,指責想兒以權謀私,縱容下屬讓生意,不尊先賢。”
“就連御史都在彈劾他,說他違反了朝廷的律法,私藏了大量的弩箭,圖謀不軌。你告訴朕,他沒有得罪人?”
張阿難被李世民唾沫星子噴了一臉,努力回憶著從登州傳來的消息,“陛下,孔司業所說的與民爭利、經商、甚至是御史大人私藏重弩的事情,微臣都可以解釋,唯獨不尊先賢,就有些奇怪了。”
張阿難不愧跟了李世民那么多年,沒過多久就找到了幾個疑點。
有時侯,不需要懷疑的東西,才是最值得懷疑的。
“不尊先賢?”
李世民被張阿難這么一說,也覺得奇怪,隱約明白了什么。
“難不成,那箱子與孔家為敵了?張阿難,給朕查一查,孔穎達這幾天都跟誰見過面,還有,想兒他最近讓了什么,跟孔家有什么過節。”
孔穎達并不是官場上的行家,張阿難很快就查到了他彈劾李想的原因。
以孔穎達為首,彈劾李想的事情,越鬧越大,最后演變成了一場關于科舉的鬧劇,徹底歪了。
一方一再強調互助小學教學不尊先賢,誤導學生;李想還寫了一封信,說互助小學的學生都是沖著科舉考試的明法科和明算科去的,根本沒想過要考明經科和進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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