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站在甲板上,微笑著點頭。
身為一國之君,看著自己的子民一副安居樂業其樂融融的景象,心中也是充滿了滿足。
沒過多久,一位船夫便趕了過來。
到了近前,船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端著一只瓷碗,對理想說道:“這一次的收獲,都是殿下的功勞。”
“這是我親自熬制的,渭水第一網魚,您快嘗嘗吧!”
李想站在船頭,看到船夫那張和藹的笑臉,立刻伸手去拿,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
“不用客氣,是我打擾了你,這是我應該的。”
老者揮揮手,千恩萬謝道:“王爺,這件事對你,卻是生死攸關的事情。”
“前幾天,官府把渭水封了,我可急壞了,若是過了這個季節,我們一家五個人都得挨餓受凍。”
字字誅心。
李世民收起了笑容,皺眉說道:“前些日子,官府禁止捕魚?”
老者抬頭看了看李世民,發現他身上的氣勢,頓時閉上了嘴巴,訕訕一笑,對李想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克明,把實際情況告訴朕。”
船夫都這么說了,李世民可不想就這么算了。
杜如晦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太子為了保密,將方圓十里的河面都封了起來。”
李世民面色不變。
李想見狀,立刻笑了起來,道:“干爹,您嘗嘗這道新鮮的魚湯如何?”
“這些魚,都是靠著水草長大的,現在都長得很肥,很好吃。”
說完,他就把自己的碗遞給了李世民。
一口下去,濃郁的香味頓時彌漫開來,在口中彌漫開來。
李想看到這一幕,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懷玉、懷玉!”
“王爺,有什么事嗎?”
秦懷玉正在喝酒,李想叫了一聲,他立刻問道。
“兄弟們都辛苦了,你去買點魚,煮點魚湯,讓兄弟們嘗嘗鮮。”
秦懷玉微微一笑,說道:“王爺,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等著瞧吧。”
說著,他指了指岸上,只見漁民已經準備好了一鍋魚湯,但并沒有自己吃,而是分給了其他士兵。
李想見狀,也是一臉驚訝,嘆了口氣:
“渭水豐收季,軍民魚水情!”
此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一個渭水豐收季,軍民魚水情!”
李世民摸著胡子,一臉欣賞的看著李想道:“這是上闋還是下闋?”
李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算不了什么。”
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喝一口酒,沒想到老爹竟然如此認真。
房玄齡連忙道:“就這半闕,已經足夠流傳天下了。”
杜如晦鄙視的看著他,心想這位老友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雖然確實應景,但還不足以流傳天下吧。
李世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端起一碗湯,美滋滋的吃著。
“想兒,你立了大功,朕答應過你,如果你找到賦稅,朕自有獎勵。”
“說吧,你要什么?”
李世民微微一笑,看向李想的目光,充滿了喜悅。
這么聰明的孩子,誰會不喜歡?
李想一怔,沉思片刻,才慢慢的吐出兩個字,“太子…”
此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想。
這么快就想當太子了?
雖然陛下說過,一切都可以,但這也太過分了吧?
李世民眉頭一皺,看向李想的目光,充滿了擔憂。
這家伙,是不是要做太子啊?
若是他說了,朕該不該答應?
眾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卻聽得李想道:“太子雖是莽撞了些,卻也是為了國家,為了父皇,還望父皇不要怪他。”
聽到李想的話,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就這”李世民詫異的看了李想一眼。
“嗯!”
“兒臣沒有別的要求。”李想回道。
他這么說,也是有原因的。
雖然跛乾最后沒能登上皇位,但是在李二所有的子嗣之中,他無疑是最得寵的一個。
其他的人,有長孫皇后在,誰也別想染指皇位。
如今長孫皇后的病已經被他治好,不會死得太早,而且,有她的庇佑,李恪、李愔這些人都會被排除在外。
他也要未雨綢繆,別看他如今被李二寵著,可怎么說也是個義子。
怎么可能永遠得寵?
與其如此,還不如早點出手賣人情,至于賣給什么人,目前來說,李承乾才是最佳對象。
李治還在穿開襠褲,再說了,自己已經把他的妻子給拐跑了。
倒是那李承乾,對他頗有微詞,何不趁此機會,與其交好。
北伐在即,他并不想與李承乾為敵。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了李想的身上。
“你能重兄弟情誼,父皇真為你高興!”
李世民看著他,心中充滿了溫暖。
他殺了自己的兄弟才坐上皇位,就怕自己的幾個兒子也有樣學樣。
此刻,李想的表現,讓他心中充滿了感動。
大丈夫不能太無情。
明明可以利用此事,得到更多的青睞,但他就這么輕易的放棄了。
李世民擺擺手,一個人走到船頭,望著岸邊升起的炊煙,目光平靜,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見他一臉激動,李想也是一臉懵逼,連忙讓開。
“房大人,本王今日為太子殿下說的話,你回去后,一定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李想小聲的對著房玄齡說道。
“???”
房玄齡狐疑地看了李想一眼,低聲問道:“王爺,這是為何?”
“廢話!”
“我幫了太子一個忙,他卻不知道,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損失。”
李想翻了個白眼,不爽的說道。
房玄齡道:“能是能,不過,何必呢,你又何必如此巴結太子呢?”
皇上的意思,他很清楚,在皇上心里,燕王和太子,都是一樣的重要。
李想冷笑一聲,道:“你不明白,我雖然是皇子,但畢竟是個義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失寵,還不如給他一個臺階下,留條后路啊。”
房玄齡撇了撇嘴,你的擔心純屬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