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子上,一枚泛著黑色幽光賞牌落地,薛公子短暫閃過幾絲慌亂后,迅速穩住心神。
隨即定睛一望,細細觀察揣摩,從賞牌流動的別樣氣息,便能看出不俗。
想來這枚賞牌的份量,與其他的賞牌不同。
等待些許,見再無其他賞牌落臺。
薛公子深吸口氣,沒有再進行表演,以圖獲取更多的打賞。
他深知,所謂活人表演,就是一個噱頭,滿帶希望直至絕望的過程,方才是真正吸引詭異們的核心。
所以,要靠詭異根本無法活命,既然他作出選擇,加入林帆的團隊,以自己的一切為代價,自然不會再去質疑林帆。
于是,他不再猶豫,滿臉堅定的立起身子,成九十度向著前方林帆位置,又一次拱手彎腰,表現救命感激之情。
謝過之后,對所有詭異來客,滿臉冷色,毫不搭理,自顧自的撿起戲臺子上的那一枚黑色賞牌,并沒有按原路折返回準備室,而是直接從戲臺之上,前面跳落于地面之上,站定在一樓大堂之中。
那邊準備室內,可還有十余位為了活命,一直虎視眈眈的活人試煉者,若從小門回去,帶上賞牌,必定會被搶奪;不帶賞牌,保不準也有嫉妒過甚,害命之人。
所以,面向詭異群體,直往林帆方向而去,反倒是最為安全穩妥的做法!
見薛公子走來。
大娘詭異瞇眼,微微閃過一陣不悅。
試煉者表演結束之后,必須從容退場下臺,這是在回魂戲院表演的規矩。
光是對賓客詭異不敬這一點,它就可以對其出手。
只要不害了對方的命,只拿對方一兩根手腳來做菜,絲毫不會違反場景的規則。
這些事項,受到恐怖場景的認可,它作為此地的管控者,擁有處置的自由裁量權。
同樣,林帆幾人,看到了薛公子的動作。
直接從正面,一樓大堂桌椅之間、重重詭異之中,穿梭走來。
靠得較近的詭異,甚至身上噴涌的鮮血、溢出的腦髓、拖地的大腸,都蹭在他的衣服、鞋子之上。
能看得出,薛公子早已是滿臉的懼意,每走一步,身子都在哆嗦。
可他死死望著林帆,半點不敢松懈,盡力免除來自于其他詭異的干擾。
不多時,他站定在林帆的跟前,身上服飾見不到半點完好,臟亂且散發惡臭。
薛公子畢恭畢敬,雙手遞上黑色賞牌,“主人。”
“有膽量這般走來,表現還不錯。”
林帆心中,給薛公子多加了幾分。
這般心性,可稱為優秀,不愧是商海沉浮多年的一方人物。
剛剛那同樣的一條道,讓伊乞乞或者布衣老頭,同樣走一趟,二人也不會太輕松。
雖說,吸納對方,是既定計劃,卻根據其表現,有著各種不同處置方式。
首先,對于薛公子,林帆不得不承認,了解不深,其本領如何、心性如何,一概陌生。
畢竟恐怖降臨之后,耳聞薛公子之時,早早就是個死人了。
如若心性不佳、潛力不夠,那林帆會將其視作提供后勤保障的工具人,享受基本的人身安全保障保護,卻融不進團隊核心。
反之,心性優秀、潛力充足,等待時機如有合適給予契約的詭異,便可以將其從外圍,吸納入團隊核心,參與各種場景的攻克,分享機緣、資源。
這是全然不同的兩種待遇。
前者,薛公子只能是個工具,茍活性命;后者,薛公子能夠提升強大,站穩立足。
聞聽此,原本有些不悅的大娘詭異,眼皮抬高幾分,看著薛公子,滿是欣賞,滲人的笑聲連連,“喲嚯嚯,原來是貴客的手下?難怪一表人才!”
換做其他的試煉者,此刻怕不是早已被撕裂了雙臂,在地上哀嚎痛呼了。
但既然是林帆的手下,那待遇全然不同。
親爹的手下,那就是兄弟姐妹呀。
所以,大娘詭異方才盡力用它那張陰森可怖的臉,擠出一臉和善的慈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