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盯著沈越，當楚涵的身影出現時，沈越很快迎了上去，兩人相互擁抱著，如同久別重逢的小情侶。

甚至有不少人因為兩人好看相配的臉而駐足拍照的。

隔著人群，我看著他們，像是在偷窺他們幸福的小偷。

可分明我才是沈越的妻子。

他們的身影逐漸模糊在人群之中，眼淚在沒有被察覺的情況之下掉了出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人給我遞了張紙，我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狼狽，垂下頭很快擦干凈了眼淚。

再回過頭去想要感謝那人時，身后已經沒有人影了。

我又四下看了一圈，被眼淚糊住的眼睛也沒有看清剛才的人長什么樣子，沒有辦法，我只好先打車回家了。

沈越回來時，我正在收拾東西。

他有些奇怪。

“怎么提前出院了都不告訴我一聲？”

“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我將最后一件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然后從桌子上拿起了那一紙協議，遞給了他。

“看一下吧，這是離婚協議。”

這也多虧了私家偵探，要不然這份協議還沒那么快能擬出來。

沈越的目光落在離婚協議書上時，面色一滯。

許久之后，他張了張口，艱難道：“為什么......”

“為什么？”我笑了笑，“你其實可以直接和我說你不喜歡我了，受不了我了，和我離婚，可你卻要騙我。”

我曾經和他說過關于自己情感淡漠的病，可他那時信誓旦旦地抱著我說沒關系，一定會照顧好我的。

然而婚后，我無意聽到過他和他那些兄弟所說的話。

他說他后悔了。

他說他真的受不了我了，無論怎么樣都總是冷漠無趣。

那時的我也曾為這番話難過，甚至看了很多次心理醫生，努力學會著去討他開心。

直到他拋下我去了楚涵的生日宴。

在我和楚涵之間，他選擇了高中時的白月光楚涵。

這已經夠明了了。

“我和你說過的，我討厭別人騙我。”

“所以離婚吧。”

剛說完這句話，沈越就伸手抱住了我。

“不是的......不是的......”

“你聽我說，顏顏，我只是怕你知道了會生氣難過......你還生著病......”

“你也這樣抱過她吧？”

想起在機場看到的那一幕時，我忍不住有些抗拒。

心里裝了其他人的男人是不干凈的，懷抱也是這樣。

沈越一時間沒話可說。

是啊，他知道他去了我會傷心難過，可他還是要去。

“對不起......”沈越的聲音也哽咽起來，“不要離婚好不好......”

明明我已經問過他兩次能不能不要去，可他也沒有抓住這兩次機會。

“你去幫我找找丟了的戒指吧。”

我放下了那份離婚協議書，聽到戒指時，沈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好......”

那枚戒指是他還不算富裕的時候買給我的。

是他年少時所有情意的寄托，哪怕是現在，我依舊愿意相信過往的他待我有著誠摯的愛。

可他卻不是以前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