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將軍說到這里,頓了一下。
周時閱這會兒心情差得很,立即就冷眉淡掃,橫了一眼過來,“怎么,還有你不敢說的?”
“沒什么不敢說。”裘將軍就接了下去說,“宗智宏手頭那些受災情況記錄,還不知道是先呈到何人眼前去了。”
然后他又說,“昨晚客院這里危險關頭,周三公子只帶著一個車夫,來了裘府。老二把他攔在大門口,愣是沒開門。”
兩件事情他接在一起說,也就是很明白地告訴周時閱,宗大人手里的記錄,是呈到了周屹面前。
周時閱又掃了他一眼。
“你鎮守肅北,是只守外敵?”
所以,城里周屹如何,并沒有放在心上?
裘將軍有點兒慚愧。
“殿下,要說練兵打仗,我絕不自謙,但是論別的,我確實是差了不少。三公子之前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心向上,大方磊落,確實是還想在肅北城做出些名堂來,并沒有因為被貶為庶民就想著沉寂低調。”
“說實話,我以前還有些欣賞他這般行事風格,貶就貶了,做錯了事認罰就認罰,但也不妨礙繼續努力,為大周出謀獻策。”
也是因為眼前的人是晉王,小時候曾在他身邊待了好一段時間的“徒弟”,裘將軍才這么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被那個崔晚平蒙騙之后,三公子的行事才開始高調起來,所以如今我也說不好這是巧合還是什么。”
如果不是巧合,就說明崔晚平的事,跟周三公子是有關系的。
覺得裘將軍已經被控制住,周三公子才開始放開膽子行事。
可這不是他現在能猜測的,殿下在此呢。
“今天若是周屹再來,就跟他說本王還沒空見他,讓他明天午時再過來一次。”周時閱說。
“是。”
“去找宗智宏,讓他把災情卷宗帶過來給本王瞧瞧。對了,留下的那幾個官差,繼續留著。”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