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外婆沒有被那些人殺害，她外公不會孤注一擲。

如果她外公沒有死，她母親也不會顛沛流離，更不會遭遇后續的一切。

一條條累積起來的人命，成為厚重的枷鎖，狠狠勒住了她的心臟，讓陸夕檸有一種透不過來氣的感覺。

她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戒指上，緩緩拿起來，冰涼的觸感好似人體失去的溫度。

陸夕檸將它戴在食指，與手腕處晶瑩剔透的玉鐲子相互輝映，仔細瞧瞧，不管是材質還是色澤，似乎產自同一塊原石。

想到自己從未見過但人人稱贊善良的外婆，再想到那些罪惡之子不僅沒有伏法，還又多享受了這么多年的富貴生活，她心底就有一簇火苗還不斷地燃燒。

程蒼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點燃了她心里復仇的火焰。

他起身說道，“今夜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仔細商討后續的事情。”

不等陸夕檸的回答，程蒼便已經離開了她的房間。

推開門，就看到了靠在陸夕檸門邊的男人。

季牧野扭頭看向從屋內出來的程蒼，視線在他的衣服領子上瞥了一眼。

沒有看到其他的痕跡，他懸著的心放回了原處，什么都沒有說，重新回到了隔壁房間休息。

程蒼看著他轉身回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離開時，他又看了一眼陸夕檸房間對面的套房，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在盯著這邊看。

此時對面房間，商律行關上了門后的貓眼，緩緩回到了沙發處坐下。

這一夜，每個人的心里都有著自己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