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義氏母女,大家終于松了口氣。臨走前,義氏帶著三個女兒給蔣禹清一行磕了三個響頭:“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恩人受我們母女一拜!”
蔣禹清受了她們一拜,否則她怕這個善良的女人一輩子都記在心里。
過了代州,就是晉州。這兩日接連下小雨,蔣禹清只好待在馬車廂里。又因為昨晚上,折騰的有些晚,她這會兒有些昏昏欲睡。
景衍一邊看書,一邊攬著她,以免她打瞌睡時磕到車廂。
路上,看到一個身形佝僂,穿著件破蓑衣的老者背著簍子,拄著拐杖蹣跚的行走在路邊。簍子里裝著大半背簍的野菜。
景衍叫停了馬車,伸出頭問老人:“老人家,您這是上哪去?”
老人似乎沒想到還有坐馬車的貴人,會跟他說話,停下來愣了好一會,方才抹去臉上的雨水道:“去鎮上賣野菜,家里沒米了,想換些米!”
景衍抬頭看看天侯,雨勢漸漸的大了。此去前方的小鎮還有十多里,就老人的速度,等他走到小鎮上,怕是早就散集了。這么些野菜又賣給誰去?
景衍問老人家里都還有誰?老人傷感的說:“兒子早些年死了,老伴兒也走了,如今家里就剩我一個人了。”
蔣禹清在馬車停的那刻就清醒了,于是拿了一塊肉,一小布袋子米,換下了老人全部的野菜。
老人高興極了,往他的背簍里放東西的時候,蔣禹清趁他不注意,又放進去一小包銅錢,有個五百文的樣子。
看著老人高興的返程,景衍輕輕的嘆了口氣:“民生多艱。我身為大夏的君王,卻不能讓我的每一個子民都吃飽飯,心里慚愧啊!”
蔣禹清安慰他:“可是我們已經在努力了不是嗎?”
景衍握著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無意識的摩挲著:“回去后,我便下旨。
凡我朝天命(五十而知天命)以上,無人贍養的孤寡老人,每月發一斗米(小斗:設定為二十斤),三十文柴薪錢。”
蔣禹清便笑:“那我便替他們謝陛下隆恩了,只是我爹該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