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則靠坐在馬車的一角,頭發散亂,一不發。
事實上因為剛被掌了嘴,滿嘴都是血腥味,她就是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以憤恨的眼神來回敬丈夫的辱罵和怒氣。
程定昭趴在車廂里,實在聽不下去了,大吼一聲:“夠了。母親再有不是,也對得起你,對得起程家。
沒有母親這些年付出,你以為你能養這么多女人,生這么多孩子。
你摸摸良心問問你自己,你身上吃的穿的用的,和你那些女人庶子庶女花用的,哪一樣不是母親拿的錢。
軟飯硬吃,你還好意思吼她,你有資格嗎?妹妹剛去,母親心頭那么悲痛,你可曾安慰過她半句,你像個做丈夫的嗎?
你去外頭打聽打聽,人家私下里叫你什么?京城第一種馬!京城第一種豬!
這名頭很好聽嗎?你知不知道,我程定昭以身為你的兒子為恥!只有你還在洋洋得意,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就是整個京城最大的笑話”
程定昭可謂是半點面子也沒給安國公留。他吼完后,整個車廂里一片死寂。
尤其是安國公,原本因為挨了板子而慘白的面色,此時青白紅灰各種顏交替呈現,可謂精彩致極。繼而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臂彎里,再不發一。
直到回府下車之時,都沒有抬起來過。
次日《京都日報》上就頭板頭條的刊登了安國公夫人沈氏的道歉信。
報紙一出,就引得京城的百姓們一片嘩然,議論紛紛,安國公夫人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皇后娘娘都敢編排。
百官們收到宮中傳出的消息,這才知道,當年還是郡主的皇后,為了借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大夏水師能有如今的規模,雄霸整個東方,皇后功不可沒。
她是真的無愧于天下百姓。
此事能這么快的解決,蔣文淵十分滿意。他頭一回覺得,姓景的除去皇帝這個身份,做為“女婿”好像也不是一無是處。